陶壇掀開,那股刺鼻的味道更濃,陶壇的塊狀東西顏色是蛋黃色的。
楚朝輝捂著鼻子,盯著黃色塊狀固體久久沒有說話。
“這東西隻要用布包一小塊扔牆角,蛇蟲聞到味道就會避開。”韋貨郎把陶壇蓋子蓋好,這味道刺鼻,聞多了難受。
“這種驅蛇藥有多少?”楚朝輝嘴角微翹,眼中閃著光芒。
“兩壇。”天氣才剛轉暖,買驅蛇藥的不多,韋貨郎進的驅蛇藥還沒有開張。
“我都要了。”
“好咧!兩壇共三金,要偶家送到貨車上去不?”韋貨郎做成生意很開心。
“不需要了。”楚朝輝搖搖頭,他身後的兩個護衛上前抱走陶壇,一個護衛掏出三金付給韋貨郎。
楚朝輝在店鋪又轉悠了一會,沒有再發現他想要的東西,便帶著護衛走了出去。一到店外,楚朝輝就安排了一個護衛在此監視,他迫切要找到把驅蛇藥放在韋貨郎這裡代售的高山土著。
楚朝輝建立自己的軍事力量時,一直想製造熱兵器,槍支因為冶煉技術不行,沒有車床等工具,技術受限製無法製造,但火藥製作卻是可行的,隻要備齊三種原料就行。
製造火藥的三種必須品是硝酸鉀,硫磺,木炭,木炭獲取最簡便,硝酸鉀一般是從硝石中提取,沒有硝石,楚朝輝也可以用其他土方法獲得,隻有硫磺,楚朝輝一直尋覓不到,今天無意之中發現的驅蛇藥其實就是硫磺,正是楚朝輝一直想尋覓的物品。
有了重大收獲的楚朝輝興衝衝趕到理事府,想告訴鄭鈺銘這個好消息,可是理事府門前一字排開的蔚山君車乘儀仗,讓楚朝輝倒了胃口。
蔚山君去年從南埠回到達城後,休養了一段時間,身體恢複後想到南埠視察,魏慎心知公子光是心係鄭鈺銘,去南埠隻是想多跟鄭鈺銘相處,原來魏慎對公子光想寵信一個男人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畢竟公子光無緣國主位置,隻要能生個繼承人,一輩子跟男人相處無傷大雅。但現在他和鄭楚兩人合謀製定了計劃,公子光很有可能繼承吳國國主之位,作為一國君王,是不能光明正大跟男人相伴的,因為大秦禮儀並不讚同君主男男相伴,這是從繁衍後代角度出發的。何況魏慎已經看出鄭楚兩人之間的親密。
魏慎一方麵已經跟鄭楚兩人合作,另一方麵不想公子光陷入太深,總是有意阻攔公子光到南埠巡視,借口漪姬還在對他心懷不軌,得注意刺客為由,攔阻公子光到南埠跟鄭鈺銘相見。
魏慎能對任何人心腸冷硬,唯獨對公子光,總是心硬不起,看到公子光在蔚山君府悶悶不樂,喜歡的棋不下,茶飯不香,酷愛的箜篌曲不聽,原來喜愛的藝人昕兩個月沒有召見,人開始消瘦後,魏慎妥協了。
公子光在春節後已經是第三次拜訪南埠理事府,每次他都感覺時間過得太快,這不,公子光上午在一百多虎賁的護送下到了南埠,在理事府吃了頓午飯,眼睛一眨,就到傍晚了。
“鄭卿,光把蔚山君府移到南埠來怎麼樣?”公子光瞅著屋外的太陽,希望那裡的方向不是西邊而是東邊。
“公子說笑了,南埠連防護牆都沒有,這樣的地方怎麼能保護公子安全,公子身份尊貴,又在非常時刻,得萬分當心。”鄭鈺銘頭很疼,每次公子光駕臨,他都得放下手中事務陪伴,等公子光離開後,得加個夜班才能把耽誤的事情處理完。
山穀士兵在長河以北打了勝仗,送到南埠來的戰利品還沒來得及分配,要開荒的難民組組長都在吳大那裡眼巴巴地等著。鄭鈺銘心裡也急,他也頻頻看太陽,希望太陽快點落山。
“難道就光的身體貴重,卿的身體便不貴重了嗎?”公子光有點難過,鄭鈺銘的說辭把兩人分劃開了。
“額,公子比臣尊貴,達城可以少了鈺銘,但不能少了公子。”鄭鈺銘微微退步,低著頭堅持自己的意見。
公子光很傷感,從豐收節回來後,鄭鈺銘跟他相處過分有禮,顯得生疏了許多。“在光心裡,卿最貴重,比任何人貴重。”
鄭鈺銘的頭越發低了,他再次後退一步,躬身朝著公子光行禮:“公子請慎言!”
兩人的對話,被在屋外等候侍者通報的楚朝輝聽得一清二楚,楚朝輝隻覺得兩眼冒火,牙齒發酸,手腳發癢,太想把那個覬覦鄭鈺銘的年輕貴族拖到院子裡暴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