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籟俱寂,天已蒙蒙發亮,初冬的早晨氣溫很低,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陸地,遠處山巒縈繞上一層柔和的煙霧,當人們剛從睡夢中醒來時,達城的北大門打開,從城門內走出兩隊人馬。
“公子,楚將軍,魏某就先行一步了。”身上穿著一副鎖子甲的魏仁騎在馬上朝鄭鈺銘和楚朝輝抱拳,他身上的鎖子甲是楚朝輝贈送,這套盔甲比他原來的裝備好多了。魏仁看出鄭鈺銘和楚朝輝神色間的難分難舍,有意先走給他們留下說私話的空間。
魏仁的知趣讓鄭鈺銘臉色微紅,跟鄭鈺銘的不好意思不同,楚朝輝顯得很領情,他大大方方朝魏仁還禮:“魏將軍請先行,在下會儘快趕上。”
蔚山到邊緣道口迎敵的大部隊已經先開拔一天,魏仁和楚朝輝因為西侯的傷勢沒有跟隨大部隊一起行軍。他們雖然晚走一天,但因為有馬的衛隊行軍速度比步行的大軍要快上兩倍,今天下午,魏仁和楚朝輝這兩個主將就能追上討伐大軍。
魏仁和他的衛隊先行後,衛青領著楚朝輝的衛隊有意加快速度,跟鄭鈺銘和楚朝輝拉開距離,將兩人留在了隊末。
“大牛,你和衛士留在這裡警戒不要跟上來,我和公子要到前麵商談下要事。”楚朝輝想跟鄭鈺銘單獨說上幾句。
魏仁很知趣,衛青也很體貼,隻有大牛傻乎乎地不在狀態,帶著十幾個蔚山府衛士緊緊跟在鄭鈺銘身後。
“這怎麼可以?大牛離公子遠了不能保護。”大牛堅決的搖了搖頭。
“不是有我嗎!”楚朝輝額頭青筋又開始要跳動,這大牛當他是死人,他會連個人都保不住?這也太小看他了,大牛怎麼就不想想在吳王宮被他一根手指壓得動彈不得。
“大牛,你和衛士就留在這裡,這周圍給探子搜尋過兩遍很安全,我和楚將軍到前麵說幾句話就回,。”鄭鈺銘感覺到楚朝輝身上散發的陣陣怨氣。
“遵命!”大牛顯然隻服從鄭鈺銘的指揮,典型的吃誰的飯聽誰的話。
楚朝輝朝大牛瞪了幾眼,才跟鄭鈺銘縱馬前行了五十幾米。
“朝輝,我就送到你這裡,你行軍打仗要多注意安全,我在達城等著大軍凱旋。”鄭鈺銘沒見識過戰場血火,但電視電影上的古戰爭場麵看得很多,原來隻帶娛樂角度去看的殘酷場麵將由楚朝輝真實去麵對。戰場上刀劍無眼,沒有二十一世紀醫療條件,有時小小刀口都會致人性命。鄭鈺銘隻要想到這些,心底就異常沉重。
“放心吧,騎兵跟王都精兵的那一戰,已經證明我們軍隊作戰能力要勝王都軍隊幾籌,如果這樣的軍隊都不能打贏,我這三年可就白費勁了。”楚朝輝安慰鄭鈺銘。
這時早晨的太陽已經跳出地平線,金黃的陽光給楚朝輝臉上抹上層蜜色,分明的五官輪廓越發有種魅力。
“不管勝負,我都希望你安然無恙。”真讓鄭鈺銘在勝利和楚朝輝之間選擇,鄭鈺銘最終選楚朝輝,雖然到這個世界已經接近三年時間,鄭鈺銘依然擺脫不了大秦是異世界,他跟楚朝輝才是一國的感覺。
楚朝輝心中一股暖流在流淌,他勒住馬,轉頭深深注視著鄭鈺銘。“鈺銘,我留了三百人在蔚山君府,如果情勢不對...”楚朝輝頓了一下,然後牙齒一咬。“如果情勢不對,你就帶著他們坐船出海,那三百人忠心無疑,他們會保護好你的。”
楚朝輝說完,不等鄭鈺銘反應,拍馬離開疾駛向北方。
“楚朝輝!如果你不回來,我就娶上三妻四妾!”鄭鈺銘聽完楚朝輝的話,眼框一下就紅,他是那種獨自苟且偷生的人嗎?
風聲將鄭鈺銘的威脅送到了楚朝輝耳邊,楚朝輝聽完不由哈哈大笑,在二十一世紀活到二十八歲都不肯將就告彆處男身份的億萬富翁,對待感情的潔癖不比公子光輕到哪裡,鄭鈺銘如果要結婚,那結婚對象隻會是他深愛,結了婚後的鄭鈺銘也一定會對婚姻忠誠,現在鄭鈺銘越口不擇言,越是顯得自己在他心中位置太過重要。
“不相信?不相信你不回來試試看!”耳邊隱隱的大笑聲,讓鄭鈺銘心裡越發不平,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不,兩條腿的女人到處都是。
鄭鈺銘嘴裡發著狠,回到蔚山君府,看到院中馬仁帶著的三百精兵後,心裡越發難受得一塌糊塗,馬仁跟大壯一樣,是第一批買進山穀的奴隸,對鄭鈺銘和楚朝輝是最死忠,楚朝輝篩選出的這些精兵,是南埠和山穀軍隊中最勇猛忠心的士兵,楚朝輝即使將麵對數倍的敵軍,依然把最好的兵留下來保護所愛之人。
楚朝輝帶著衛青和衛隊快馬加鞭趕上了魏仁,天黑前追上了大部隊,楚朝輝和魏仁分手各去自己統率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