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最先的消息是用飛鴿傳回的,因為綁在飛鴿腿上的字條不能太大,衛青寫在紙條上的內容也很簡短,除了向楚朝輝報告趙軒對衛國用兵的消息,隻附上他想趁趙軒大軍離開,趁機奪取已經被趙軍占據的咽喉口城池計劃。。
“不枉我為這小子取名叫衛青。”楚朝輝看完紙條,不由哈哈大笑,衛青對形勢的準確快速判斷能力讓他欣賞。吳軍搶占下衛國的咽喉口附近的城池,看著好似隻占了衛國四十幾裡微不足道的地方,可是這四十幾裡卻是通向吳國國內的要隘,守住要道口,吳國西部邊境四分之三的地方就不用派兵駐守,那些地方不是高山峻嶺,就是河流森林,人要從那裡進入吳國,非得跋山涉水,翻山越嶺,是吳國邊境的天然屏障。
“你就不擔心他自我膨脹?”鄭鈺銘聽到楚朝輝誇獎衛青,心中為霍思中不平了。
幾次大戰中,衛青敢想、敢做、敢衝的膽大行為,在出兵討伐北侯的軍事行動中表現得淋漓儘致,不到十七歲的少年像顆耀眼的明星那樣奪目,也因軍功累累,被封了士爵。
鄭鈺銘承認衛青是個不錯的軍事人才,衛青表現自己才能的同時,也為自己贏到了榮譽和地位,而悶聲不響在南埠和山穀協助餘奎搞地方建設的霍思中,保證著蔚山大軍的軍需,發展著當地的農工商業,同樣起著重要作用,可是得到的待遇就無法跟衛青相比。
霍思中因為南埠和山穀不能太顯眼,隻能做一個幕後功臣。鄭鈺銘無法給霍思中請封爵位,官職也僅是南埠理事助手這樣沒有品級的小吏。
“是啊,衛青太年輕,幾場大勝後,要驕傲自滿就糟了。”楚朝輝摸著下巴附和,不過臉上還是一片滿意。
“我總怕衛青仗著聰明太愛表現,年紀輕輕獲得太多榮譽,會因此自負。像思中,雖然不是特彆聰明,可一步一個腳印,做出成就也從不驕傲,也不表功。”鄭鈺銘踩衛青一腳的時候,不忘抬高自己的徒弟。
楚朝輝終於聽出鄭鈺銘嘴裡的酸味,鄭鈺銘在為霍思中打抱不平。“兩人都不錯,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兩人放在一起很能互補。。”楚朝輝說到這裡,挨著鄭鈺銘坐下,一手摟過鄭鈺銘。“就像你我,在一起就是天下無敵。”
鄭鈺銘偏頭,用一隻手將楚朝輝貼過來的臉慢慢推開。“怎麼說著兩孩子,你就開始自吹自擂起來。”
“這我可沒吹,我們在一起不是很完美嗎?”楚朝輝嘴巴傾到鄭鈺銘耳朵邊低聲調笑。“特彆是在床上,我們更完美,是不是?”
鄭鈺銘想起晚上的瘋狂,臉上湧上紅色,他眼睛瞄了瞄半開的房門,房門外傳來大牛和木頭的嬉鬨聲,不由朝楚朝輝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
楚朝輝賤賤低笑,仿佛剛才真偷到了腥。
“大人!宮內有緊急情況。”鄭鈺銘和楚朝輝正在打眉眼官司,馬仁的聲音傳了進來。
“什麼情況?”楚朝輝一臉的色相立刻轉成嚴肅狀。
“薑醫者派人送來口信,大王身體有情況,請兩位大人速去。”
鄭鈺銘聽完一下站起,吳國正跟趙國在咽喉口兵戎相見,西侯如果在這種時候死掉,對吳國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會這麼快吧!”楚朝輝皺眉,接到衛青的消息後,他本已準備親自帶領一萬軍隊去邊境支援,可如果西侯在這當口斷氣,楚朝輝就不敢離開王都將鄭鈺銘獨自留在王都,一個國主去世總會引起局勢震蕩,哪怕這個國主僅在位一個多月。
鄭鈺銘和楚朝輝趕到王宮,西侯已經陷入昏迷,太子笙在父親床前已哭得喉嚨沙啞。
“明,父王不理笙了,其他書友正在看:。”太子笙見到鄭鈺銘就如見到救星,西侯清醒中,總時時向兒子灌輸鄭鈺銘本事非常,要求兒子以後有什麼事都去找鄭鈺銘解決。
“太子,大王隻是累了,他想多睡一會。”鄭鈺銘半摟著太子笙,用手輕拍他的背部安慰。
“父王會像祖母那樣睡下去,以後一直不理睬笙的。”太子笙身體微微顫抖,他在恐懼。
“大王哪怕睡著,他也會想法夢到太子,他怎麼會不理睬太子呢?”鄭鈺銘對太子笙很耐心,太子笙以後是他治理吳國的工具,也是他名義上的叔叔。。
“對啊,原來祖母就經常到笙的夢裡來,父王比祖母還喜歡笙,他更會來笙的夢中。”太子笙這樣一想,就覺得死並不是太可怕,他們父子還可以在夢中相見。
楚朝輝瞥了太子笙一眼,不知怎麼的,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悲涼,昏迷的西侯一定是相當無奈的,可是再無奈,在生死麵前,都由不得你討價還價。
“情況怎麼樣?”楚朝輝走到床前,跟正在忙碌的薑圭了解情況。
“很糟。”薑圭直起身,眼睛掃了下趴在鄭鈺銘懷裡的太子笙,小聲說著西侯的身體情況。“大概就這幾天了。”
“不能拖到明年嗎?”現在是十一月底,楚朝輝希望西侯能挺過春節。
“不能,最多七八天時間。”薑圭一口否決。西侯的身體就像耗儘了油的燈,沒了油,燈芯自然要滅。
“大王還能醒來嗎?”鄭鈺銘安撫好太子笙,脫身走過來看望西侯。
西侯靜靜躺在床上,除了胸口微微起伏,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生氣,眼角和眉頭的皺紋沒有平時那樣深刻,魚尾紋仿佛淺了許多。
“圭儘量吧。”西侯能不能意識清醒,薑圭沒有多大把握。
鄭鈺銘和楚朝輝在西侯寢宮呆到深夜才回到自己的住處。
“這下怎麼辦?”鄭鈺銘和楚朝輝泡完澡,躺在床上商量怎麼應付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