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彆動,就呆那。”鄭鈺銘感覺渾身劇痛,兩手空空,手槍已經在他摔下山崖時丟失。
阻止鄭鈺銘下墜的是一棵斜長的小柏樹,小柏樹不大,阻止鄭鈺銘下墜托住鄭鈺銘身體後,根部已經晃動,木頭要是再下來,柏樹可能承受不住一人一狗重量,鄭鈺銘自己無法動彈爬上山崖,隻能靜靜等待上麵來人救援。
木頭好似明白主人意思,它仰頭狂吠,想將主人位置告訴上麵救援的人。
馬仁係著衣服結成的繩索,下到亭閣三十幾米的地方看到了木頭和鄭鈺銘的身影,心情不由激動。
“大人!大人!大人你可好!”馬仁一邊加快速度,一邊高聲詢問。
“馬仁...”鄭鈺銘的聲音微弱,可在馬仁耳邊卻如春雷。
亭樓邊的人們從馬仁的聲音中知道鄭鈺銘還活著,不由微鬆口氣。霍思華兩腿一軟跪倒在山崖邊,心中一邊祈禱,一邊忍不住低泣。躺在地上由手下包紮的趙軒,提著的心這才稍微落了地。大牛、楊賀和符疇和幾個護衛忙著拉住長布條,讓背著鄭鈺銘攀爬的衛仁可以借力。
在人們的期盼中,馬仁背著鄭鈺銘上來了,鄭鈺銘神智還清醒,隻臉色蒼白,半個肩膀被鮮血染紅。馬仁將鄭鈺銘小心放下,一旁的護衛趕緊取出隨身攜帶的救護包為鄭鈺銘的肩膀包紮。蔚山士兵和護衛每人都有一個救護包,當他們在戰場受傷時,救護包能先緩減傷情,讓他們熬到軍醫前來救治。
馬仁等人救治鄭鈺銘,一旁護衛係上布條下山崖去救木頭,木頭能下去,卻無法爬上來,還呆在凹進去的山石處,其他書友正在看:。
伯耀和武銑見吳國護衛拿出專用急救包救護他們的主公,心中不滿,因為他們為趙軒包紮時用的是身上衣服撕碎的布條,護衛個個有救護包,卻不見一個人來救治趙軒。伯耀和武銑雖然不滿,卻不敢露在表麵,他們現在處境微妙。如何讓吳國人相信魁吉行刺跟趙國無關是個問題。
符疇協助大牛等人將鄭鈺銘救上,轉身看著倒在血泊中魁吉,聯想到魁吉給他送信的事情,再將魁吉的行為跟信上導師暗示聯係起來,符疇好似看到真情真相。
“符疇...小兒!懦夫!忘恩負義!”
就在人們專注鄭鈺銘傷勢時,倒在亭樓血泊間的魁吉忽然掙紮爬起半坐,他手指符疇,眼含毒意。亭樓下的護衛端起武器,團團將魁吉圍住,護衛沒有在魁吉身上補刀,是想查知幕後指使者。
“你是唐王派來的!”符疇脫口而出。
魁吉是回光返照,他蘇醒過來看到鄭鈺銘還活著,心知自己理想沒有成功的一天,看到盯著自己的符疇,魁吉失敗的怒火全部發泄到符疇身上,如果符疇協助他刺殺,魁吉認為自己行刺一定能成功,不會像今天這樣倉促行事。
“符疇小兒!汝忘記恩師教導之恩了嗎?汝師為唐王信臣,汝身上亦背負父仇,可小兒竟然忘恩忘仇,效身仇敵,汝是不義之人...”魁吉用儘最後力氣叱喝符疇,叱喝還沒有完,嘴裡吐出大口鮮血,眼看是不行了。
符疇實習地是南埠難民營,這幾天在難民營的所見所聞,讓符疇對唐國和其他諸侯國的百姓情況更加了解,親眼見到和聽到,讓他看穿自己原來尊崇的君主,導師口中高貴威嚴的唐王是如此不堪。
符疇微微仰頭,挺直腰板,臉色蒼白,眼神卻堅定:“吾愛吾師,但吾更愛道義!公子仁愛一心為民,百姓多有受惠!疇不是效忠公子,是效忠天下蒼生!疇不是汝這樣是非不分之人!”
魁吉想不出理由反駁符疇,口中冒出的鮮血阻止了他發音,魁吉喉嚨‘嗬嗬’幾下,身體一陣抽搐,兩腿一蹬,雙目圓睜,軟倒在地,鼻尖再無出氣。圍在魁吉身邊的護衛不敢放鬆警惕,依然拿武器對準魁吉屍體。
亭樓旁的眾人聽清符疇和魁吉說話,心思各不相同。趙軒君臣是大舒一口氣,魁吉最後幾句,總算讓趙國脫身刺殺嫌疑。
楊賀看著學弟滿臉震驚,他不知道符疇竟然跟鄭楚兩人有父仇。
霍思華看向符疇的眼睛滿含埋怨,怪符疇沒有早日揭發魁吉,害她最敬愛的大人遇險,霍思華本來對符疇很有好感,現在有魁吉這事,霍思華那點好感飛到九霄。
鄭鈺銘肩上的傷不重,但掉到樹枝上受了內傷,被救上來後,胸口疼痛,聽到魁吉跟符疇對話,再看不遠處的趙軒君臣,當即對馬仁下令。
“馬仁,你負責蔚山軍事,蔚山行政由餘奎負責,封鎖行刺之事,派重兵保護大王,在大將軍回來前,誰都不可以見大王,蔚山實行軍事戒嚴,如若有異動,不管什麼人,殺無赦!”鄭鈺銘說到這裡喘了口氣,他眼前發黑,趁著沒有昏迷,鄭鈺銘提前做好安排。
鄭鈺銘之所以讓手下控製局勢,軟禁吳王笙,是提防自己死去吳國發生動亂,他要把吳國的一切都留給楚朝輝。
鄭鈺銘將腰間玉佩遞給馬仁,玉佩是吳王親手為公子明雕刻的魚型玉佩,可以代表公子明,也可以代表鄭鈺銘。
“將趙軒君臣軟禁,一切事情由大將軍回來處理。”鄭鈺銘昏迷前小聲對馬仁發布最後命令。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