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鈺銘遇刺後,臨昏迷前讓馬仁封鎖了消息,蔚山隻有餘奎、魏慈、吳大等有限幾人知曉。當時在場的楊賀、符疇受到了監視,衛蔻則和霍思華一起住進了郡府。
田虎和田豹兄弟倆,這兩位曾加打劫過吳大的後坡村村民,如今都是負責治安的官員,一個在南埠擔任南埠治安局局長,一個在達城任治安大隊長。兩人最先感覺到蔚山風雨欲來。他們接到命令,治安局的隊員停止休假,全部上崗值班,發現任何異動,一律迅速處置,治安局處於一級警戒狀態。
另外嗅出味道的是一些商人,他們感覺路上和河流檢查嚴密,安全關卡變多。這時商人聽說吳王笙和公子明都在蔚山,隻以為是為了安全才如此戒備,倒都沒往壞處去想。
除了少部分人感覺有異樣,蔚山絕大部分的百姓無知無覺,依然正常生活,直到薑圭為鄭鈺銘診治之後。
“號外!號外!公子遇刺受重傷危在旦夕!”達城大街上少年報童的聲音很高也很急促。
“胡說,公子怎麼會危在旦夕!”正在大街上執勤的田豹一把抓住報童肩膀。
“長官,是真的,這是郡府發出的消息!”報童眼框是紅的,此報童家境貧寒,本來是在田地耕作的命,卻因為中小學校的建立,報童進了學校識字。學校除了中午有免費午飯提供,還為家境貧寒的學生提供勤工儉學機會,使報童有條件進學校求學。報童深知自己因誰受惠,他對鄭鈺銘的熱愛發自心扉。
“我看看!”田豹塞給報童銀幣,奪過一張報紙看了起來,田豹在夜校進修過四年,沒有問題。
隨著報童的聲音傳開,人們迅速圍了上來,識字的買報紙看消息,不識字的急著讓人讀給他聽。
“庸王可惡!”一穿戴體麵的中年人咬牙切齒,這中年人是個商販,這幾年日子正是紅火。
“這位東家,到底怎麼回事?公子怎麼了?”賣茶葉蛋的老婦扯住中年商販的袖子,臉上的表情相當焦急,老婦幾天不見神犬到她這裡吃茶葉蛋,正在掛心。
“唐國庸王派了刺客到蔚山來行刺公子,公子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哦!刺客還刺傷了來拜訪公子的趙國太子。”中年商販告訴老婦報紙內容。
“千刀萬剮的庸王!”老婦聽完,恨恨罵了一句,又閉目合掌跟上天禱告。
“上蒼保佑吾國公子平安無事!今年大祭,老婦必祭上五牲感謝!”老婦隻顧著祈禱鄭鈺銘平安,對趙國太子也出事無感。
報童的報紙一會就被搶光,報童報紙賣完,撒腿往報社跑去,今天南報加刊報紙份數很多,每個報童得賣幾次才能賣完。
鄭鈺銘半坐在床上,一手端著中藥,他喝一口,就朝床前的木頭瞧一下。木頭麵前放著盆同樣地中藥,見主人看向自己,木頭哼哼地低頭,不甘不願地舔了一口,舔完便抬頭看向主人,表示自己喝過中藥了,希望主人能就此放過。
鄭鈺銘好似沒看到木頭可憐巴巴的眼神,他端著碗又喝一口中藥,然後再看向木頭,意思很明顯,要木頭再去舔中藥,。
“嗚嗚!”木頭痛苦,眼前狗盆中的黑水太苦了,主人乾嘛要逼木頭喝這東西。
“不錯,木頭就是乖!”鄭鈺銘喝完自己手中碗裡的中藥,木頭也被逼著喝掉大半狗碗中藥。
木頭看到主人放下藥碗,連忙從自己的狗盆旁跑遠,就怕主人會逼著它喝光剩下的。
忙了半天才得一點空閒的楚朝輝走進臥室,正好看見木頭的小動作,眼前一人一狗都已恢複生氣,楚朝輝眉眼舒展。
“今天起床繞過圈沒有?”楚朝輝坐到鄭鈺銘床邊,摸摸鄭鈺銘額頭,鄭鈺銘體溫已經回複正常。
“已經繞了十幾圈了。”鄭鈺銘遵照薑圭吩咐,每天下床在房間走動。
“不要走太累!”楚朝輝輕擁住鄭鈺銘,吻上他的雙唇,將鄭鈺銘口中苦味嘗了個遍。
房間裡彌漫著溫情,兩人越吻越投入。
“嗚嗚!”
木頭不耐煩的聲音在兩人身側響起。楚朝輝停住,轉過頭,卻見木頭用還包著紗布的前爪搭在床沿上,兩隻黝黑的狗眼正盯著兩人。
“木頭,喝了藥怎麼不去睡覺!”楚朝輝嘴角往下拉,德牧除了守護主人,還一直堅持兼職做燈泡。
木頭沒聽懂,拿黑黝黝的眼睛固執地瞧著楚朝輝。
“朝輝,你今天還沒摸過它。”鄭鈺銘輕輕笑起來,木頭受傷後很愛撒嬌,楚朝輝進來後沒有理會木頭,木頭很不滿。
“木頭乖,去睡覺休養哈!”楚朝輝揉揉木頭,木頭得到愛撫,果然顯得滿足,乖乖趴到地上閉目養神。
“外麵什麼聲音?”鄭鈺銘屏息側耳,從院子高牆外傳來陣陣嘈雜聲。
楚朝輝凝神聽了下,淡淡說道:“你遇刺的事上報紙了,現在達城百姓都知道了,他們在議論。”
“哦!但願不要引起慌亂。”鄭鈺銘放了心。“你去見過笙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