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鈺銘和吳王笙夫妻一行從新城附近的河岸碼頭上岸,一身黑色盔甲的楚朝輝帶著馬仁等人已站在碼頭上迎接。黑色閃亮的盔甲襯得楚朝輝身材更加偉岸,在人群中特彆顯眼。鄭鈺銘遠遠將視線定在楚朝輝身上,兩人目光一經相遇,便不能移開。
鄭鈺銘和吳王笙是以犒賞在唐地作戰的吳兵名義北上,來的時候,木船上裝載了大量的水果美酒等食物,在小海灣停留又收購了那裡漁民剛從海上捕撈到的海魚。
木船一靠岸,水師士兵先往岸上搬運犒賞物品。跟隨楚朝輝前來迎接的士兵們,看著裝載得滿滿夫人騾車牛車從麵前經過,一個個嘴巴不停咽著口水。
士兵們呆在唐地已經一月有餘,唐地物資匱乏,連從唐國貴族家中查抄出來的糧食都是粟、黍這些粗糧,精細的稻米和麵粉要從吳國運輸到唐。運輸跟不上趟,士兵們的日常飯食便以半粗半精細搭混,士兵們早就想念在吳國的夥食。鄭鈺銘和吳王笙這次帶來的豐富食物,能讓吳兵們一飽口福。
礙於眾目睽睽之下不能跟鄭鈺銘有親近舉動,楚朝輝一直忍到吳王笙夫妻在唐王宮住下,隨行人員都散到各自住宿處休息時,楚朝輝才一臉嚴肅地宣布,他有重要國事要跟總理事彙報,彙報期間禁止任何人或狗來分神和打擾。
當天晚上,唐王都臨時軍事總指揮部大門緊閉,大牛在隔壁房間呼呼大睡,木頭蹲在臥室門外委屈了一宿。
楚朝輝彙報的時間太長,第二天,鄭鈺銘直到中午才從臥室大床上爬起。等他清洗穿好衣服出來,楚朝輝正在臥室旁的辦公處接見剛從楚國趕來的黃鐘。
“黃鐘,公子適那裡情況怎麼樣?”因為交通不便,鄭鈺銘隻接到公子適成功將趙軒引回趙王都的消息。
“稟公子,左宜已經幫公子適領著軍隊退到了楚國境內,準備在楚邊境河流建立據點,以後可隨時騷擾趙國。”黃鐘這次在楚國呆了一個多月,帶著手下幫公子適借到兵馬,籌集調度充足的物資幫公子適對趙發動偷襲。
“黃鐘,這次行動乾得漂亮!趙軒一定很氣憤,他有沒有追進楚境跟公子適交戰?”鄭鈺銘忍不住誇獎黃鐘,以鄭鈺銘對趙軒的了解,自負的趙軒必然不肯放過公子適。
“趙太子原想追進楚鏡追殺公子適,隻是北方戎人南下搶劫,趙國西北邊郡告急,趙軒被迫放過公子適北上抗戎。”
黃鐘的後續計劃,本來是想利用公子適引趙軒進犯楚鏡,激起楚趙矛盾,挑撥趙楚發生戰爭,其他書友正在看:。計劃因為戎人南下搶劫流產。黃鐘見暫時利用不到公子適,對手下和左宜吩咐了一些事宜便返回達城跟鄭鈺銘彙報,黃鐘坐船回到南埠,鄭鈺銘和吳王笙剛好乘大船從海路去唐地。黃鐘隻能搭乘南埠運輸物資北上的大木船追趕。今天上午,黃鐘才抵達楚朝輝的軍事總指揮部。
“戎人南下搶劫?”鄭鈺銘臉上笑容收斂,他對這些遊牧民族搶劫方式還是了解的,那是種野蠻血腥的搶劫。
“不錯,戎人這次南下搶劫規模很大,好似十幾個部落結盟一起行動。”楚朝輝點了點頭,肯定消息的真實性。北部乾旱嚴重,許多草原上牧草都枯死,戎人牛羊牲畜成批餓死,戎人麵臨災荒,這些遊牧部族不南下搶劫的話,他們熬不過寒冷的冬天。
黃鐘去楚國謀劃公子適借兵伐楚事宜,他手下取得了情報便直接向楚朝輝彙報,楚朝輝兩天前已經知道戎人大規模南下進犯的消息,隻是昨天晚上忙著跟鄭鈺銘親熱,還沒來得及告訴鄭鈺銘。
“唉,都是生存不易啊。”鄭鈺銘不是純粹的民族主義者,對南下的遊牧部落,他除了憎恨戎人搶劫時的殘暴,還對這些北方部族有種憐憫。在二十一世紀的曆史上,許多北部遊牧民族最後都是被漢族融合同化。
“戎人進犯趙國,倒讓趙軒無法顧及唐國。”趙軒領了趙國大半兵力去抗擊戎人,讓楚朝輝在吳趙邊境可以少費些心力。
“既然趙國自顧不暇,我們兼並齊魯的計劃是不是更有把握?”鄭鈺銘看向楚朝輝。
讓鄭鈺銘意外的是,楚朝輝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進軍齊魯的計劃要擱淺了。”
楚朝輝話音一落,鄭鈺銘和黃鐘兩人臉上都是驚訝。
“是有什麼變化了嗎?”
楚朝輝將一疊密信攤在辦公桌上:“黃鐘,你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看完就來見我。”
“諾!”黃鐘伸手捧起那疊文字都是鬼畫符的密信,跟鄭鈺銘和楚朝輝行了禮離開,回軍部情報辦事處去研究密信內容。這些密信都是齊魯兩地的探子送回,黃鐘這個情報頭子去了楚國,情報處的負責人就將密信送到楚朝輝手中。
“朝輝,送回的消息到底是什麼內容?”鄭鈺銘等黃鐘走後,急忙跟楚朝輝詢問。
楚朝輝走進鄭鈺銘身邊,一隻手握住鄭鈺銘的手掌,將鄭鈺銘帶到長木椅上坐下:“據探子送回的最新消息,齊魯兩國準備聯盟。”
“什麼?兩個死對頭竟然握手言和?是誰促使他們化乾戈為玉帛?”鄭鈺銘臉上都是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