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吳王笙夫婦和百官一大早趕到王都康城外的三裡長亭,為鄭鈺銘踐行。。康城百姓早就知曉自己國家的使團要去鎬京朝拜,到了使團出發這天,康城變成了空城,人們全聚到了西城門外送行。
跟隨鄭鈺銘到天子都朝拜的官員不多,隻有教育司司長公孫盤和已是商業司司長的吳牧。公孫盤這趟去鎬京,一為公務,二是順便探親。
公孫盤是鎬京人氏,隻父母都已亡故,家中隻有兩位兄長。公孫盤的家小,當他決定為吳國效力後,便由吳國商人從鎬京幫著接到了康城團聚。
諸侯國國君進天子都朝拜有人數限製,朝拜團連著護衛人數不可超過兩千人,朝拜使團到了天子都鎬京城外,隻允許三百人進城,其他隨行人員隻能駐紮在城外。
吳國朝拜使團官員人數隻有十幾名,加上鄭鈺銘的貼身保鏢大牛、醫者、向導、侍者、匠人共計百餘人,另外還有大狼狗木頭。
護送人馬有一千五百名,其中五百是王宮護衛,一千是楚朝輝剛訓練了半年的龍虎軍,其他書友正在看:。無論是王宮護衛還是龍虎兵,都是百裡挑一的勇士,他們的馬匹武器盔甲也是裝備最好的。這一千五百士兵,可說是吳國士兵精粹。
百名使團成員和一千五百名護送精兵,加上成千上萬來送行的人們,將康城三裡亭處擠得滿滿。鄭鈺銘囑托了餘奎和魏仁一些要事,才拜彆吳王笙夫妻,登上四輪馬車啟程前往吳國西北郡。楚朝輝帶著自己的三千親衛騎兵等在前方,他將護送使團直到趙吳邊境的咽喉口。
吳國交通便利,第二天傍晚,使團就到了西北郡的郡城瞿城。郡首霍思中和郡城軍事長官曾遊聞訊等在郊區迎接。
鄭鈺銘有三年多沒有見到霍思中了,昔日的稚氣少年已經變成了濃眉大眼的小夥子。在西北郡處理行政事務三年多,霍思中的氣質變得沉穩。這個沉穩的年輕人見到鄭鈺銘和楚朝輝,沉穩便不能保持,又變回了山穀中的少年。
“大人!思中拜見兩位大人!”霍思中行著禮,眼中閃著淚花。鄭鈺銘和楚朝輝已經公開聲明霍思中三人為養子養女,卻沒有要求三人改姓,也沒有要求他們改變稱呼。
“思中,三年不見,長高許多了啊。。”鄭鈺銘將霍思中拉起,比了比身高,發現霍思中身高超過了170厘米,在吳國人的平均身高中,算高個子了。
“不錯,長得很結實。”楚朝輝拍了拍霍思中肩膀。
“是衛青逼著我天天練拳才體健的。”霍思中神色微微有點不自在。
楚朝輝聞言多盯了霍思中兩眼。
霍思中原來照顧過木頭,木頭見到霍思中,熱情得直往霍思中的身上撲躍。
“衛青呢?在咽喉口沒來?”鄭鈺銘環顧尋找。
“稟大人,衛青在咽喉口等候兩位大人。”霍思中邊跟木頭親熱邊向鄭鈺銘解釋。
鄭鈺銘點點頭表示理解,駐軍長官是不能隨意離開自己的駐地。
曾遊見霍思中已經跟鄭楚兩位見過禮,連忙上前。“卑職曾遊見過兩位大人!”
鄭鈺銘這時看到曾遊,倒是微微一愣,曾遊外貌變化比霍思中要大。
曾遊將近三十歲,出身山匪,長得不高且消瘦。如今的曾遊,沒有豎長,卻橫長了。曾遊現在已不是個瘦子,而是一個胖子,皮膚也變白了許多。
“曾將軍,看來西北郡水土養人啊,思中到這裡三年長高許多,你到這裡三年從瘦子變得又胖又白!”鄭鈺銘跟曾遊打趣,周圍人聽了不由都笑出聲,隻楚朝輝嘴角微撇,眼中沒有笑意。
鄭鈺銘這趟去天子都朝拜,準備在西北郡停留三天視察,三天後再去趙國王都訪問,跟趙軒搭伴一起去鎬京。
當天夜裡,使團一行在瞿城住下,霍思中準備了晚宴招待鄭鈺銘和楚朝輝,瞿城有頭臉的人士都得受到邀請,他們是第一次見到吳國的兩大實權人物。
西北郡經過三年發展,果樹已經成林結果,成熟的果子被加工成的果肉、果醬、果酒銷往各地。今天宴會上使用的果酒就是當地特產。
當地的貴族或是開廠,或是種植,或是經商,財富比三、四前增多。日子比原來好過,人心便安穩,這些獲利的貴族見到鄭鈺銘非常熱情,一個個輪流搶著上前敬酒。
果酒度數不高,鄭鈺銘來者不拒,當杯數多了,鄭鈺銘就有點吃不消,他回頭想找楚朝輝幫著帶酒,卻發現原來坐在自己身旁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大牛,!大將軍去哪裡了?”鄭鈺銘低聲問站在他背後的貼身保鏢。
自從鄭鈺銘遇刺後,大牛已經形成習慣,隻要鄭鈺銘不是和楚朝輝單獨呆著,大牛都會如影隨行。
“大將軍說有點事去辦一下,等等他直接回住處。”楚朝輝走時鄭鈺銘正跟瞿城貴族說話。
“哦!”鄭鈺銘有點疑惑,不知道是什麼急事要楚朝輝這麼匆忙去處理。
曾遊府邸的書房內燈火通明,書房外站立著曾府下人陌生的精兵。曾府的人都被驅離書房四周。
“曾遊,你是怎麼當上土匪的?”
曾遊的書房裡,楚朝輝端坐在一張紅木椅上,他的手在摩搓一對玉璧,玉璧光澤柔和,一看便不是凡品。玉璧是楚朝輝從書架上拿到手中把玩的。曾遊書房內的陳設都很貴重,這些都是曾遊妻子的陪嫁。
“稟大將軍,卑職是走投無路才上山當的土匪。”站在楚朝輝麵前的曾遊額頭微亮,突然被楚朝輝從宴席上叫回自己家中,曾遊有種不好感覺。
“被逼無奈,被誰逼得無奈呢?”楚朝輝將玉璧放回書桌。
曾遊有點納悶,楚朝輝知道他底細的,今天怎麼還要問一遍?
“是曾遊家農田的封主,那封主強收了曾遊家的良田。”
良田是曾家人自己開荒開出來的,沒有了良田,曾遊的家人相繼因饑餓得病死去。
“恨嗎?”楚朝輝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