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盛宴過後,來朝拜的各諸侯陸續離去,鄭鈺銘和趙軒多留了兩日,才跟贏翟拜彆。。
趙吳兩國使團離開鎬京時,贏翟帶著文武百官一直送到鎬京城外十裡,目送三千多人遠去後,贏翟才帶著臣子回返。
這次的諸侯朝拜,贏翟收獲非常豐盛,變賣掉貢品,除去招待費用,贏翟手上還有大筆盈餘。
有了錢,贏翟就能還債,不過鄭鈺銘堅持不受。
贏翟感動之下,又召來記事官記錄下這件事的原委。
一次諸侯盛宴,贏翟獲得了五年的生活費用,這恰好是諸侯朝拜時間間隔。
能過上寬裕日子的贏翟,真心希望吳國一直強盛,鄭鈺銘能一直執掌吳國大權。那樣的話,五年之後的朝拜大會就有指望。
趙吳兩國使團走了半日抵達大河渡口,吳國的三艘大木船還在渡口等待,其他書友正在看:。三千多人馬,直到天黑才全部擺渡完,當天,趙吳使團就在大河岸邊紮營過夜。
木頭在渡船時就顯得特彆興奮,等木船一靠岸,木頭頭一次不顧主人,自個獨自跑上了岸,鑽進草叢不見了蹤影。
看著屁顛屁顛跑向遠處的木頭,鄭鈺銘心中酸得厲害,木頭這是典型見色忘主。
士兵們忙著安營紮寨,鄭鈺銘、趙軒兩人站在高坡遙望大河對岸。對岸四五十裡遠的天空,映著一片紅光,那是鎬京城中點燃的燈火映射而成。
“哎,這要點掉多少蠟燭和燈油!”鄭鈺銘望著鎬京的天空感慨。
這時空的蠟燭和燈油都比較昂貴,即便南埠那樣富裕的地方,晚上的街燈也沒有如此明亮。鎬京城內的王宮貴族日常生活都很奢侈,即便是窮光蛋天子贏翟,寧願欠著一屁股債務,也不肯降低生活檔次,韋貨郎的的債款,有一半是貨物欠款。
“城中燈紅酒綠,城外破敗蕭條,從天子到臣民,全紙醉金迷,天家社稷到頭了!”趙軒眯著眼望著遠方。
“社稷到頭?”鄭鈺銘詫異,趙軒這麼說,是不想掩蓋做天下共主的野心?
趙軒瞥見鄭鈺銘異樣的臉色,醒悟自己剛才失言。
“為兄是說,天子有了錢財,隻顧修繕宮殿和城牆,不是稱職的天君。。”
“不是還修了西關口要隘嗎?”鄭鈺銘幫贏翟辯護。
“西關口要隘不是區區十萬金就能修建好的。”趙軒搖頭。
贏翟隻將戎人破壞處維修了一下,沒有加固,也沒有加高。這種程度的修繕,戎人再次攻破的機率很高。
“天君隻是手頭不寬裕,寬裕了便會加固要隘城池。”鄭鈺銘繼續為贏翟說話。
趙軒歎了口氣:“鈺弟仁善,總是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可惜天君非鈺弟!”
鄭鈺銘垂下眼簾,他對鎬京的了解比趙軒知道得多,鎬京有吳國情報據點。如此幫贏翟說話,不過是要掩藏吳國吞滅天下的野心。如今的鄭鈺銘,表麵功夫做得滴水不漏。
“王兄如若是天君,王兄會怎麼做?”
“如果為兄是天君。”趙軒負手交握在身後,凝望遠方,豪情萬丈。“如若軒是天君,第一必加固西北口要隘,將要隘修建得固若金湯,阻戎人與關外。”
加固西關口要隘,受益的不僅僅是鎬京地區,還有大河中段流域,共有大大小小二十幾個諸侯國。
“隻加固要隘?”鄭鈺銘疑問。
“當然不,為兄會減免賦稅,使百姓有喘息時間,恢複耕種。”趙軒看不起贏翟的地方,就是贏翟對自己封邑百姓實行無為而治,即不救助,也不減賦。
“還有呢?”鄭鈺銘繼續提問,趙軒情緒很高漲,平時掩蓋得不錯的雄心,今天不知為什麼會流露出來。
“第三當然是操練兵馬,號召天下人才來投。”軍隊就是打架的拳頭,拳頭硬才有發言權。人才是國家強盛的機油,有了機油,國家機器運轉才會靈活。
“訓練兵馬需要許多錢幣維持,天君國庫無錢。”
趙軒臉上有著些微諷刺:“可以以天家威嚴跟商人借貸。”
趙軒的意思是,可以用天子的名譽做抵押,跟商人借錢,好看的:。贏翟能跟商人借到錢幣,就是因為他的天子身份。
趙軒本身婚姻都可以用來利益交換,用天子之名去借貸,趙軒不會有一點不好意思。。
鄭鈺銘默默看著趙軒,趙軒野心很大,也是一位很關心百姓的君主,以趙軒的能力和魄力,鄭鈺銘認為,如果不是他和楚朝輝意外來到這個大陸,天下雄主非趙軒莫屬。
木頭到晚餐的時候回來了,它的身後跟著一隻體魄魁梧的動物,身體似狼,頭是老虎和狗的混合模樣,頸項長有形似馬鬃的毛發。外形比木頭威武多了。
鄭鈺銘看清後,嚇了一跳,不知道這動物算什麼動物。
長鬢毛動物沒有跟著木頭進營地,而是蹲在營地邊緣不動。木頭回頭拱了下長鬢毛,長鬢毛用鼻子蹭了蹭木頭,還是不動彈。木頭拱了幾次,見長鬢毛都堅持已見,木頭隻好獨自跑回營地。
木頭領回的長鬢毛長得太奇怪,大牛等人紛紛跑到近處看稀奇。長鬢毛見有人走近,不驚不慌,爬起後退,跟人類保持百米距離。
“木頭,這是狗嗎?”大牛摸摸木頭狗頭,木頭驕傲地朝大牛吠了幾聲。
“這麼強健魁壯,是母的還是公的呢?”大牛狐疑。
聚在大牛身後的士兵轟然大笑,鄭鈺銘是一腦門子的黑線,隻有木頭,很驕氣地甩著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