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鬢毛距離離人太遠,眾人觀察了半天,沒能分辨出長鬢毛是雌還是雄。
長鬢毛從這天夜晚,開始跟在使團隊伍後麵。木頭每次吃東西,都會先將食物銜給長鬢毛。使團夜宿時,木頭呆在鄭鈺銘身邊的時間減少。
營地邊緣泥地上,總出現長鬢毛捕捉到的小型野獸。長鬢毛捕捉野獸有種習慣,喜歡給獵物留一口氣。
見多識廣的公孫盤推斷,這隻長鬢毛喜歡吃新鮮食物,給獵物留一口氣是為了保鮮。
吳國使團計劃取道趙國回返咽喉口城池,回程有一大半路跟趙國使團同行。渡過大河,終於下了兩天的雨,這是一個月內唯一的一場中雨。
下了雨道路濘泥,馬車無法行使,使團在一座小城池呆了四天,等雨停道路曬乾,才重新上路。又走了一個星期,走到一處岔道口。
岔道口有兩條道,一條向東,通向趙國附庸國,一條向北,通向許國。
“總算要到家了!”趙軒揮著馬鞭指著往東去的道路。“進了為兄的附屬國,鈺弟可在此地城池休息一天。”
這時代在外行走很辛苦,日曬風吹雨淋是常態,更要命的是,個人清潔衛生很麻煩,營地處不一定有洗澡的河流。
昨天露宿的地方就沒有乾淨水源,使團飲食的都是隨身牛皮囊中的水,取自上次住宿的城池井水。飲用水都精貴,鄭鈺銘天天要洗澡的習慣被迫中止。
現在已是六月天氣,是大秦最炎熱的一個月份,鄭鈺銘騎在馬上,都聞到自己身上衣裳發出了酸味。
“今天太晚,我們就在此處坡地安營如何?”
鄭鈺銘巴不得趕緊到趙國的附庸國,找個城池好好洗上一下。
不過進入趙國的附庸國,必須穿過一處峽穀才會到附庸國都城。這時太陽偏西,走到峽穀肯定天黑,峽穀中野獸繁多,走夜路不安全。
使團來的時候走的這條道,鄭鈺銘清楚地形,為了安全,鄭鈺銘隻得再忍受一天,好看的:。
“也好,明日穿過峽穀,中午可至城池,吾等就在城池休息一日再趕路。”
趙軒將要進入自己的領地,往回趕的心情變得不迫切。
趙軒希望鄭鈺銘在趙境內是慢慢行走,多走上幾天。
接下來的路程,兩人隻有一半同路,之後就要分道揚鑣。這一分彆,不知什麼時候才可以再見。趙軒想到三天後兩人就要離彆,很是不舍。
紮營的命令下達,趙吳士兵開始忙碌,通往許國的大道上,奔來三位騎著馬匹的行人。
“稟公子,前方有許國信使求見!”負責警戒任務的毛老大跑到鄭鈺銘身邊稟報。
“你帶他過來。”鄭鈺銘驚訝,他摸不清許國派信使見他的目的。
片刻功夫,三個人跟在毛老大身後走了過來。
“許國國主信使參見吳國總理事!”中間一人,見了鄭鈺銘就行禮。
“你、你、許國主派爾來此有何事?”鄭鈺銘手指著來人,說話差點結巴。來人並非是許國人,而是趙國情報司司長黃鐘。
“稟公子,吾國國主想請公子到鄙國做客。”黃鐘煞有其事地遞上邀請國書。“吾國國主聽了朝拜使團傳回的公子軼事,非常敬佩,特派小人來大道上邀請公子。小人日夜趕路,總算是遇上了。”
黃鐘頭發上都是灰塵,可見趕路之急。黃鐘這麼急著趕路,又裝扮成許國信使在半路截道,除了要避人耳目,也非常緊急。避人耳目這點,明顯是針對趙軒。
“王兄!你看許國國主如此盛情...”鄭鈺銘雖然不明白黃鐘為何要如此作為,不過他還是配合表演,轉身麵對趙軒時,一臉的無奈。
“既然許君盛情相邀,鈺弟便就去吧。”趙軒不能攔著鄭鈺銘去彆人家作客。“鈺弟拜訪完畢,還是從為兄這裡回咽喉口,齊魯內亂,船運有風險。”
鄭鈺銘眼睛瞟了瞟黃鐘,黃鐘的頭輕輕點了一下。
“那鈺銘明日就北上許國,等拜訪完許地,鈺銘再跟王兄借道。”
“善!為兄就在西北邊境等候鈺弟!”趙軒露出笑容,這笑容很真摯,趙軒心底是真真切切舍不得分彆。
等趙軒離開,鄭鈺銘讓毛老大派人將他的帳篷四周戒嚴,自己帶了公孫盤、吳牧、黃鐘、大牛鑽進了帳篷。
“黃鐘!發生什麼事了?”鄭鈺銘一進帳篷就發出疑問。
“為何要改道去許國?”
公孫盤和吳牧都認識黃鐘,知道黃鐘專管國外動向。黃鐘假冒許國信使,兩人在趙軒麵前都沒敢露出異樣。現在隻有自己人在一起,公孫盤和吳牧立刻追問原因。
“公子!趙軒明日峽穀之行有去無回!卑職奉大將軍命令,趕在此地攔截公子。”黃鐘說出的消息太出乎意料。
鄭鈺銘忽地一下站起,失聲道:“趙軒明日有去無回?趙國王庭有了異變?”
“公子猜測正確,趙國國內已經大亂!”黃鐘確定。
聽到黃鐘肯定鄭鈺銘的猜測,公孫盤和吳牧都驚愕得張大嘴巴,這實在是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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