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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世也是宋家莊人。
從姓氏上,就不難看出,張世一家是外來戶。
因為是外來戶,張世和他哥哥張超從小就受宋家莊裡姓宋的孩子欺負。
直到張世弟兄倆跟從小就很能打的宋萬混,才改變了這種情況。
張世弟兄倆很感激一直保護他們的宋萬,因此,在宋萬得罪宋保正後,便跟著宋萬一塊上了梁山占山為王。
雖然張世跟宋萬等人一樣也是一直以打漁、采藕為生,但不同的是,張世識字。
這得益於小時候張世看見平日裡在莊上耀武揚威的宋保正都對他請來教導他兒女的私塾先生客氣有加。
那時張世就立誌長大後一定要當私塾先生。
於是,張世天天去宋保正家的私塾牆根底下偷聽。
私塾先生很快就發現了張世這個偷學的孩子,但他始終都沒有點破此事,還曾借著教育宋保正的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也就是要睡宋萬的相好的那個宋末)的機會,將一本百家姓和一本千字文扔出窗外叫張世撿走。
後來,那位私塾先生更是在因為教導不出來宋末而辭職前,特意找到張世,送給張世一摞書,讓張世好好讀書,爭取將來考個功名。
所以,那日江鴻飛和王倫比作詩的時候,除了王倫以外,張世是在場唯一一個聽懂江鴻飛“作得”那首《山坡羊》的人。
當時,江鴻飛給真正的底層人張世的震撼要遠比給王倫強烈。
——張世覺得,江鴻飛不僅是有大才之人,還是一個懂他們貧民百姓的人。
那一刻,張世就斷定,江鴻飛絕不是池中之物,在江鴻飛麵前連詩都不敢作的王倫肯定不會是江鴻飛的對手。
在那以後,不論彆人說什麼、做什麼,張世都對江鴻飛無比尊敬,江鴻飛但有差遣,張世無不儘全力去做。
不僅如此,張世還拉著他哥哥張超無微不至的伺候江鴻飛的飲食起居,讓江鴻飛的寨主威嚴始終都沒有掉到地上。
這其實也是江鴻飛一直遲遲沒有來石碣村招攬阮氏三雄的原因之一。
而且,彆人所不知道的是,張世曾提醒過當時已經跟王倫走得很近的宋萬:“哥哥,寧學桃園三結義,不學瓦崗一爐香,我等曾對天盟誓,尊江衍哥哥為寨主,人豈可朝三暮四,叫江湖同道恥笑?”
也正是因為有張世的提醒,宋萬才去找了江鴻飛,提醒江鴻飛注意王倫。
總之,張世始終都堅信,江鴻飛出手之時,就是王倫敗北之日。
事情果然跟張世預料得一般無二。
當江鴻飛說出讓張世和張超載自己去石碣村的時候,張世就知道,王倫輸了。
作為一個從小在梁山泊長大的人,張世很清楚阮氏三雄的實力和勢力有多強大。
毫不誇張的說,在梁山泊打漁、采藕的人,就沒有不敬重阮氏三雄的。
就連宋萬,在見到阮氏三雄時,也得客客氣氣的叫一聲二哥、五哥、七哥。
這麼說吧,阮氏三雄隨便號召一下,至少就有三二百個漁夫、采藕人上梁山,輕鬆抵消王倫三個來月的努力和用心經營。
關鍵,江鴻飛三言兩語就讓活閻羅阮小七納頭便拜,現在更是被立地太歲阮小二和短命二郎阮小五奉為座上賓。
再聽聽江鴻飛所說的,朝廷的,遼國的,西夏的,女真的,吐蕃的,草原諸部的,西域諸國的,高麗的,日本的,大理國的,安南的,占城的,高棉王朝的,女王國的,暹羅國的,天竺諸國的,大食諸國的,西方諸國的。
這些見識,豈是他們這些在蓼兒窪打漁、采藕的鄉下人能接觸到的?
彆說一心出世乾大事的阮氏三雄聽得心潮澎湃,覺得隻要追隨江鴻飛這個有大見識的人,肯定大有作為。
就是夢想僅僅隻是當一個私塾先生的張世,在聽了江鴻飛所說得這些他聞所未聞的新奇事後,也滿心向往地想:“要是能追隨寨主出去見識一下這廣闊天地,我張世即便是死,也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