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階段,高俅最愁悶的是,雲天彪和陳希真怎麼還不前來聚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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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那歸化莊與裡仁莊、正一莊毗連,地名通叫做正一村。
這一村三莊,都是回部,各有精壯鄉勇一萬五千多名。
歸化莊都團練便是哈蘭生;裡仁莊都團練哈芸生,乃是哈蘭生的同胞兄弟;正一莊都團練沙誌仁、冕以信。
這三莊卻都歸哈蘭生節製。
哈蘭生祖上自唐時由西域徙居此地,世代巨富。
哈蘭生生時,滿房蘭花香,因此取名為蘭生。其幼時便有些膂力。十二歲時曾到二龍山下真武院內玩耍,不覺在靈宮殿內睡熟,夢見靈宮將一隻玉蟹賜他,卻被同伴小兒搖撼喚醒。蘭生隻吃得玉蟹右螫,所以至今右臂氣力獨大,使一柄獨足銅人,重七千五百斤,右手運動如飛,左手卻使不得。
梁山軍壯大後,在山東境內,尤其是第二根據地青州境內到處替天行道,青州的不少達官貴胄、豪門大戶、仕紳大族都去投靠正一村,哈蘭生會合三莊團練鄉勇,又仗著他們的地利優勢,讓梁山軍都不敢正窺。
正一村的人本來是不想離開青州的。
可一來,蕭嘉穗、曹正、花榮、欒廷玉等水泊梁山的人已經盯上了正一村,他們派了數萬大軍將正一村圍得水泄不透,做出了定要剿滅正一村的架勢,讓哈蘭生他們知道,他們要是不走,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
二來,高俅要啟用雲天彪了,他們若是跟著雲天彪去投趙宋朝廷,說不準就能得到官身,這是他們這些人一直以來所期待的。
商議一番,哈蘭生等正一村的人和清真山的人便跟著雲天彪開始撤離青州,然後向著沂州撤去。
可雲天彪率領正一村和清真山的人剛離開駐地,蕭嘉穗就率領步三軍、馬五軍、馬六軍以及一眾守備軍咬上了雲天彪的大軍。
雲天彪得報,說梁山賊寇大隊人馬追來,不敢不管不顧的撤退,隻能顧緩緩地退去,每日隻敢退三十裡。
誰知,蕭嘉穗竟然並不力追,大約雲天彪每日退三十裡,蕭嘉穗便每日進三十裡。
退了三日,雲天彪反應過來,蕭嘉穗這是“送王歸殿”,目的就是拖延時間,不讓他快速行軍,以及逼他方寸大亂。
如是者五日,雲天彪大怒,便教各軍不要再退了,立即紮下營寨。
誰知,雲天彪不退,蕭嘉穗亦不進,兩軍之間的距離仍就是三十裡。
次日,雲天彪想要潛師退去,可蕭嘉穗卻早已用千裡鏡探得虛實,便拔寨追來,隻是相距三十裡左右又不再追了。
雲天彪大怒,又傳下令去讓各軍紮住營寨,然後遣人直叩蕭嘉穗營前挑戰。
欒廷玉和花榮先後出戰,大戰風會和哈蘭生,後來正一莊都團練沙誌仁被花榮一箭給射殺了。
正一莊大怒,上來拚命。
雙方又混戰了一場,結果各有勝負。
次日,雲天彪親自出陣前來挑戰,可蕭嘉穗卻堅守不出。
雲天彪不得已,隻能派人去猿臂寨,跟陳希真求援,讓陳希真率軍前來接應他。
陳希真對雲天彪是有求必應,親自率領一萬人馬北上前來接應雲天彪。
讓雲天彪暗鬆了一口氣的是,見陳希真率領一萬精兵前來接應,蕭嘉穗竟然停了下來。
後來,雲天彪退了超過三十裡,蕭嘉穗也沒有立即就跟上來,而是遠遠地吊在他們後麵,似乎是準備送他們離開山東。
又行了三日,雲天彪部和陳希真部來到了沂州。
到了離猿臂寨隻有不到二十裡的距離時,雲天彪派去探路的斥候回來後向雲天彪稟告道:“前麵便是張家道口,那裡平坦坦地,四麵無處生根;敵人便是用重兵把守,尚且不能擋我通過,正是進兵之路。”
雲天彪聽了,卻不禁有些皺眉:“陳希真並非不懂軍事之人,如今這張家道口為何磚城未築,無故棄而不顧,方圓十餘裡,不立一營一柵,便是無謀下將,亦不至如此疏虞啊?”
雲天彪疑心大起,遂道:“停止前進,請陳總管前來答話。”
小校領命,不多時便將陳希真給請了過來。
陳希真隻帶了苟英和一個嘍囉來到了雲天彪這裡。
見此,雲天彪安心不少,但出於穩重,他還是問道:“賢兄,你這張家道口,亙連十餘裡,平坦坦一個生根的所在都沒有。梁山賊寇若是大舉往這裡掩來,休說把守,便是逃避,急切也沒處躲。隻有築一帶磚城,設立壕溝,直抵魏河,方是上策。”
陳希真苦笑道:“我豈能不知?隻是這個工程太過浩大,非一年半載苦功,必不濟事,我又恐我寨修築磚城引起梁山賊寇注意,故而並未在此修築磚城。”
雲天彪問:“恁地時,賊寇若是派大軍來打你猿臂寨,你該如何防禦?”
陳希真神秘一笑:“我有二法。”
雲天彪問:“哪二法?”
陳希真豎起一根手指:“一法,空城計。昔年漢末三分,諸葛丞相因西城難守,曾用空城之計,晉宣便為所愚。若遇到那些自以為是之人,太把細了,我甚麼都不用做,他亦不敢上前。”
雲天彪聽完,他的棗紅臉上立即就變得更紅了,甚至隱隱有些發燙,他覺得,陳希真在罵他,可他又沒有證據。
雲天彪隻能說:“破你這計易也,隻需派一隊人馬過去,一探究竟,便解了。”
陳希真微笑道:“確實如此,故而我才有這第二計。”
雲天彪問:“第二計為何?”
陳希真道:“我祭煉了一口九陽神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