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相遇第十九天(1 / 2)

“問詢室就在這裡。”

帶路的警官將伯尼帶到警局內一間房間門口停下來,對站在他身邊的伯尼說。

“詢問過程中如果有什麼問題讓你感到不適,你可以向我們提出來,雷蒙先生。”

雖然雷蒙這個姓氏是自己編造的假名,不過伯尼在聽到這名字的一瞬間反應還是有些遲鈍。

這可不行,伯尼心想,他必須讓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裡,因為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伯納德·雷蒙這個假名會伴隨他很久,而他本人即使對這個名字的反應隻延遲了1秒鐘,在一些資深警察或偵探的眼裡也是極為明顯的漏洞,足夠讓他們對他的身份起疑,從而扒出他的真實身份。

不過幸好此時為伯尼帶路的警官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菜鳥,在布魯德海文這地界當警官主打一個隨意,因此他並沒有發現伯尼這不大不小的破綻,反而有些關懷地詢問:“有什麼需要可以和我說。”

伯尼露齒一笑,朝麵前的警官說:“我會的,警官。”

伯尼擰開問詢室的門,這是個不大不小的房間,裡麵隻擺放了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沒有窗戶,隻亮著一盞燈,桌子後坐著兩位警官,穿著布魯德海文警局的製服,兩人正交頭接耳地說笑,聽到房門被打開才停下交談看向進來的年輕人。

伯尼今天穿了件有些臃腫的短款羽絨服,下身是一條燈芯絨的棕色長褲,腦袋上那頭短發像沒被梳理過一樣亂糟糟的,他站在房間門口有些局促地撥了撥自己的發絲,放下手朝裡麵的兩位警官露出個靦腆的笑。

“你們好,警官,我是來做筆錄的。”

伯尼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配著他那身糟糕的土氣裝束看著就像一位社交恐懼的宅男,詢問室裡的兩位警官不免帶上了些散漫,而為伯尼帶路的年輕警官對房間裡的人說:“這是兩天前‘馬戲團大劫案’的受害者,伯納德·雷蒙先生,他今天出院了,警長讓他來做一下筆錄。”

問詢室裡的警官已經知道這事兒了,兩天前馬戲團那事兒在布魯德海文鬨得挺大,布魯德海文的新聞媒體輪番報道,像群馬蜂一樣圍著他們詢問案件的細節。因此警局的警官們這兩天忙得要死,做筆錄也做得頭昏腦脹,伯尼不是他們見過的第一位受害人也不是最後一位,但卻是唯一一位見證劫匪老大和夜翼對峙還和劫匪老大一起失足跌下台階死裡逃生的受害者。

其實在伯尼住院的第一天布魯德海文警局就打算去醫院給伯尼做筆錄的,但這事在醫院醫生和護士們的強烈反對下流產了,一同被醫生和護士阻擋在外的除了警局的警察還有蜂擁而至的記者。

“為了病人的心理健康考慮,暫時還是不要讓他回想昨晚的事情比較好。”醫生對來到病房門口的警察說,“我想你們應該沒有著急到讓一個剛剛死裡逃生的病人剛睜眼就要回想昨晚的心理創傷吧?”

因為這話,警局不得不放棄在醫院進行筆錄的打算,幸好在醫院休養兩天的伯尼精神好多了,在出院當天便借用了醫院的公共電話致電了布魯德海文警局說自己願意去警局進行筆錄。

一個願意配合警察工作的居民在布魯德海文可以說是珍稀品,問詢的警官打起精神,對伯尼說:“坐到這裡來吧,雷蒙先生。”

伯尼聞言走到桌對麵空著的椅子上坐下,他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麵前的兩位警官,被發現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

“我們兩個有什麼問題嗎?”警官問。

“哦,不。”伯尼搖搖頭說:“我隻是奇怪沒有看到理查德·格雷森警官。”

布魯德海文警局裡叫理查德的人不少,但姓格雷森的隻有一個,那可是警局裡名聲響當當的一枝花,而理查德·格雷森警官的人緣也好到離譜,到了什麼程度?路邊的狗見了他都要跑過來蹭一蹭。

不過警局裡的同事大多習慣叫他迪克,因此乍一聽到迪克的本名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等意識到麵前的伯尼似乎和迪克認識,他們表現的……也不是很驚訝。

“你說的是迪克?噢對,這是他的昵稱,我們都這麼叫他。”一位警官說,“他今天請假不在警局,聽他說家裡的老父親重病讓他回家照顧,你要是想聯係他,我可以幫你打個電話。”

伯尼也沒有很想見理查德警官,他隻是隨口問問,卻沒想到被理查德警官的昵稱震撼了一瞬,很難想象陽光英俊又開朗的理查德警官竟然有個如此……開放的昵稱。但伯尼對此還是尊重理解祝福,警官的提議也被伯尼禮貌拒絕,“不用麻煩了,我隻是好奇問一下。”

見伯尼確實沒有很想聯係迪克的意思,兩位警官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他們坐正身體開始對伯尼進行例行詢問,問題無非是關於那晚馬戲團裡發生的種種細節,但或許回憶那些糟糕的事情讓伯尼有些痛苦,他全程表現的都有些不安,時不時低頭注視著自己交疊的雙手,磕磕絆絆地回答他們的問題。很多受害者在回想那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記憶時都會產生強烈的情緒波動,反應嚴重的人甚至還會因此生理性嘔吐和昏厥,伯尼隻是有些輕微的驚恐障礙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整個詢問過程都安安穩穩地結束而沒有出現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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