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打掉他的手。奚悱又上去捉住她的手腕,捏著道:“是我的嗎?”
初念狠狠瞪回去。
“真是啊,你說我要不要做個親子鑒定,你有備胎的,我不放心。”奚悱笑道。
初念氣得肚子裡抽著疼,用力掰著奚悱的手:“你鬆開我,我還要上班,我打車走!”
奚悱欺身.壓過去,在她嘴上啄了一口:“背著我跟彆的男人在一起,你還鬨上了?”
初念推不開,直接改掐他。
“嘶!輕點,上次背上被你挖的現在還沒好呢。”奚悱說著,手上也沒閒著。
初念臉一紅,喘了好幾口氣才罵他:“你能不能要點臉!”
“那你先彆紅杏出牆啊。”奚悱捏她耳朵,恬不知恥的在她嘴上又啄了一口,“先吃飯吧,彆餓壞肚子裡的寶寶,誰的都養,行了吧。”
自從上次分開後,兩個人就沒任何聯係。初念知道奚悱的性子,對什麼都不太長情。
於他而言,從來都是朋友捧著他,女孩追著他。
所以想想她現在也不過是哪些女孩中的一個,他有興致來折.磨她一下,沒興致了幾天都能消失。
“奚悱,我有話跟你說。”兩個人嘴貼著,初念以為她這麼說奚悱會暫停一下,但他又不是周湛唐,什麼時候會遷就她的心情。
於是初念隻能艱難地在換氣的途中說:“我想跟周湛唐在一起試試。”
奚悱的動作停下了,兩人額頭抵著對方。
初念平靜地直視奚悱的黑眸,說:“當然,你要是看不慣我現在就不會跟他在一起。我爸在監獄裡身體並不好,他有寒腿的毛病,年年犯,我不想讓他再為我著急。”她絕對不能讓初南城看到他受傷的視頻。
“奚悱。”她輕聲叫他,“你不讓我回來,這麼些年我便連回來看一次我爸都沒。”
說話的熱氣和呼吸打在對方臉上。
六年了,時光給了初念許多美好的經曆,也同樣在她心裡刻著一道疤,現在疤痕被似箭光陰塵封了,她不想再把她摳出來,不如展望美好的未來。
她跟她媽媽計劃過,等爸爸出去了,她也調回了總部,他們就把爸爸接過去,再那兒安家。
家人能團圓,也就算都順遂了。
所以初念很怕丟了這份工作,她想等初南城出來後,這次換她給他一個家。
再有一個能跟她相伴到老的人,那便更好。
奚悱坐了回去,拿根煙出來咬著,看了初念一眼,又把打火機揣了回去,拿掉煙說:“你喜歡他哪?”
初念回答不上來,因為是不是喜歡周湛唐她也不確定,甚至對方也沒明確地給她表白過。
她就是覺得合適,想給自己一個接觸彆人的機會,在這之前他必須要跟奚悱說清楚。
奚悱咬著手指甲沉思了幾秒,笑了笑,回頭看初念:“那他有說什麼時候離婚把你扶正嗎?”
“你什麼意思?”初念是真的沒反應過來。
“他半年前跟他老婆提出的離婚,因為那時他老婆懷孕剛三個月,所以法院沒判。”奚悱不屑道。
他一早就查過周湛唐的底,知道他已婚,但這些詳細的內容,是初念腿被人襲擊受傷後,他派人去周湛唐在南方的家了一趟,才知道的。
初念被傷,奚悱當時麵上沒動,心裡卻猜測是周湛唐老婆醋勁上來找人做的。他派的人調查回來卻說不是,但也算摸清了他家的情況。
周湛唐和她老婆感情一直不合,好不容易準備離婚了,她老婆卻懷孕了。
她老婆其實心裡並不想跟他離婚,所以借此正好拖著他。
聽完這些初念說心裡不震驚是假的,畢竟她和周湛唐共事,也沒看出一點苗頭,更沒聽彆人說起過。
再想想,她調來才幾個月,能對對方有多深的了解。
不過很奇怪,知道這一切初念心裡並不難受。
趁著她思考的功夫,奚悱趁虛而入地把她弄到了餐廳。既然來了初念也不能乾看著他吃,自己餓著,但她看著一桌子綠油油的菜,實在下不去筷子。
“小悱,我們點個肉菜吧,我想吃糖醋排骨。”初念咬著筷子道。
“就你這點出息。”奚悱給她夾了一筷子青菜,“給我戴綠帽子,你就得吃綠的。”
“我什麼時候給你戴……”初念覺得那三個字不怎麼好聽,翻了個白眼,“咱倆又不是男女朋友。”
奚悱臉繃住了。
初念吃著菜,看見一個孕婦走過,想起周湛唐的老婆大著肚子,他卻在外地對彆的女人獻殷勤,真替他老婆不值。
她這就有點想不通了,明明鬨離婚,怎麼還能讓老婆懷孕。
初念撇撇嘴:“奚悱,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身.心分得很開,跟不愛的人也能做?”
奚悱給她盛了碗冬瓜薏米湯,遞給她道:“你又糾.結什麼?”
“不是,我是說就你跟我,還有今天那女的,就這種……”初念在腦子裡搜索合適的詞語,“就是隻睡一睡,但不走心這種關係叫什麼呀?”
“pao.友。”奚悱是真看不下去她這貧瘠的詞彙量了,提點了一下。
“對!”初念醍醐灌頂,“你pao.友這麼多腎受的了嗎?”
奚悱放下手裡的筷子,抱臂看著她:“初念!”
初念幫他把筷子放進手裡,揚唇道:“要不咱們點份燜羊肉吧,給你補補腎。”
奚悱手指捏著筷子,差點沒把它給撇斷了,咬牙道:“你想得美,老子就是天天草.你,腎也沒問題。”
“變.態!”初念不想理他了。
飯不僅素,味道還怪,初念心裡怨氣太大,拍了張照發朋友圈:【這裡所有菜一滴醬油都沒有,大家慎來。】
吃得不儘興,但是初念接了個讓她心情不錯的電話。獵頭公司打來的,說是東耀活動策劃公司向她拋出橄欖枝,願意出高年薪,問她有意跳槽嗎。
初念在“時風”做得不錯,借調期過就能回總部,到時候肯定會升職。她無意跳槽,但還是耐心地把電話打完了。
目的不為彆的,“東耀”在本地很有名,能被對方試圖挖過去,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這是彰顯自我價值的時候,她是要故意讓奚悱聽著。
掛了電話,初念輕鬆道:“我這也回來沒多久,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我的。”
奚悱難得誇她一回,淡淡說:“你幾個活動都做得不錯。”
初念勾了勾唇。
飯吃完,奚悱把初念送到商場,人跟著也下車。
初念回頭:“你上衛生間?”
“上.你。”奚悱走到他前麵,沒回頭道,“我不是答應了給人家買個包,你去幫我挑一個。”
初念站著不走了。
奚悱回頭:“快點,我趕時間。”
“我也趕時間,我馬上該上班了。”初念沒好氣道。
“所以讓你快點。”奚悱嘖了聲。
“你自己挑唄,不會的話就買最貴那一個。”初念揚聲道。
奚悱看著她,心說這女人怎麼這麼難搞:“挑完把視頻給你刪了,挑不挑?”
“挑!”初念暴吼一聲。
高奢的包包品牌全在一樓,初念把奚悱領進最貴的那家,心想他對這個還挺好的,為了她願意把要脅她的視頻都刪了。
“初經理,有事嗎?”店員認識初念,又看到她後麵跟著的奚悱,他們這種店的員工很會看人,瞧見奚悱的模樣穿著就衝初念會意地笑了笑。
“我朋友,他給彆人買包,我幫她挑一下。”初念趕緊解釋。
“好好。”店員點點頭。
初念趕時間,隨便拿了一個最普通款的,回頭看見奚悱指著中間那款限量版地說:“這個怎麼樣?”
初念盯這個包很久了,每次巡店都來看一遍,礙於價格與工資差距太大,她實在下不了手,現在要被彆的女人背走,心裡那個不爽啊。
“這個吧,你看那個太普通了。”初念換了個亮紅色的拿起來,心想和今天那個女人的氣質太符合了,背上遠遠一看就跟路口紅燈一樣。
奚悱皺了皺眉:“好吧。”
店員沒想到這麼快,道:“我幫您包起來吧?”
“等一下。”他手機響了,拿著對初念說,“我接個電話,你能挑多少挑多少,快點。”
錢多看把你嘚瑟的,初念心裡吐槽完也真沒給他省錢,一圈下來挑了十幾個,轉頭跟看傻的櫃員說:“就這些吧。”
“初經理是不是有點多……”櫃員道。
“不多!”初念就是想看奚悱肝疼買不下的樣子!
奚悱回來看見那些包,麵色淡淡拿出卡,說:“包吧,快一點。”他指著剛才那個限量款的說,“還有這個,旁邊這兩個。”
又拿起展示台上的墨鏡,架到初念臉上:“這個也要。”
櫃員迅速包好,看著奚悱眼都笑成一條縫了:“先生,我找人給您送到車上吧?”
奚悱看著趟了一地的袋子,指著初念:“不用,送她辦公室吧。”
“送我辦公室乾什麼?”初念手搭在腰上,“我還得負責給你存包呐。”
奚悱看了她幾秒,歎口氣,他對櫃員點點頭,然後拉住初念出去。
兩人在休息區站著,初念瞪著他:“你到底什麼意思?”
“包你可以不背,但墨鏡一定要戴。”奚悱手彈了一下她額頭,“以後不許這麼瞪我。”
初念瞪得更用力了。
“我怕你氣太大傷身體,所以跟你說一下。”奚悱頭湊到她耳邊,說,“今天我車上那個是我大表姐,親的。”
這麼一說,兩個人還真有一點像,但就是氣質不太相同。
初念頓感有些尷尬,想起奚悱這一通操作,目光遲疑地看向他。
“今天不是讓你撞車了嗎,包當給你壓壓驚。”奚悱笑得雲淡風輕。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刹車的!”初念指著他。
奚悱低頭在上麵咬了一口,初念嚇得往四周看。
“自己刪吧。”奚悱把手機劃開給她。
隔這麼多年,初念第一次拿到奚悱的手機。據說男人的手機裡全是秘密,初念刪了視頻,見奚悱沒盯著看,手快速地滑了兩下。他微信的聊天記錄刪得很乾淨,隻有一條最新發來的信息:【下月29號上午9點見。】
下麵是一個定位地址圖。
初念認得那是哪——郊區的精神病院。
她咬了咬唇,關了界麵把手機還了回去,有點作賊心虛的不敢看他。
奚悱把手機揣回兜裡,攬著初念就往電梯走:“我前幾天忙,沒工夫找你。”
奚建國進了醫院,這次病得有點嚴重,奚悱被迫當孝子在那守了幾天。這還是大表姐來探病,借著送大表姐來買包才溜出來的。
初念跟著奚悱又回到了停車場才覺得自己上當了。
奚悱把她推上後座,抱怨道:“你怎麼連個獨立辦公室都沒?”
就知道包不是白買的!
初念抵著他喘氣道:“你滾!”
“車膜特彆深,放心外麵看不見。”奚悱說著把她那條受傷的腿往旁邊擺了擺,“念念最乖了,要聽話。”
“你夠了沒,吃不飽還是怎麼著?”初念在他身.上使勁抽了兩下,“我疼。”
奚悱一副天理昭昭的樣子:“不反抗就不疼。”
初念氣得拿話噎他:“你老這樣,是不是對我餘情未了啊?”
奚悱緩緩抬了頭,手掐著初念的後頸不讓她動,他看著她道:“寶貝,我要說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