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悱趴在方向盤上笑:“一晚還算你二百。”
初念氣的說不出來話, 伸手要打他。奚悱握住她的手腕:“你朋友家臨時出了狀況, 我好心收留你還不行。”其實就算陳露家沒停水停電, 奚悱也會想辦法把她弄來。
他這勞心費力的還不是為了拖時間。
“你確定要走?”奚悱問。
初念已經下了車,氣呼呼地去後麵拿東西。
奚悱跟著繞了過來, 也不攔她,看了一會兒頭上的天, 在初念搬下最後一件行李的時候說:“念念, 看上麵。”
剛才外麵就一閃一閃的亮,初念一直玩手機也沒在意,她現在仰頭看清了是一道閃電, 接著又是一道。
“轟隆——”悶雷響了一聲。
初念來不及尖叫,直接往已經張開雙臂的奚悱懷裡鑽。
“還走不走?”奚悱問。
雷聲更大了,一聲接著一聲,豆大的雨點往下落。初念想著身後那麼多行李, 看了眼頭頂的閃電, 心想怎麼不把奚悱劈死呢!
奚悱拉開車門,把初念塞進去,又去搬她的行李。等兩人進了家, 身上都濕了一些。奚悱咬了一口她的耳朵:“以後出門要多看看天氣預報。”
今晚有雷陣雨。
初念不理他, 徑直往前走, 隨即幾聲驚雷就把她嚇回來了。
她咬著牙在奚悱懷裡氣的直掐他:“你老趁人之危!”
屋裡還沒開燈, 所有的采光均來自一整麵牆的落地窗。奚悱把她擁緊了, 捏著她的耳垂說:“念念, 今天要是換個男人, 你還讓他趁這個危嗎?”
雨點劈裡啪啦地打在窗玻璃上,還夾雜著滾滾地雷聲。初念怕極了,顧不上思考奚悱那個問題。她伸手想按亮頂燈,奚悱擋著不許。
“讓嗎?”他問。
初念不吭聲。
奚悱卑鄙地把她推了出去:“讓嗎?”
她本就怕打雷,加上屋裡黑漆漆的更是瘮人,初念跺了跺腳:“不讓!不讓!你快開燈!”
燈是不可能開的,奚悱得到滿意的答案,打橫抱起她就往臥室走:“讓我看看你刀口長好了沒。”
初念心想黑漆漆能看見什麼,再說有這麼用手看的嗎?
奚悱“看”完了,語氣誠懇地感歎道:“幸好是良性的。”
初念表情一停滯:“你怎麼知道?”
問完也覺得自己傻,結果早就出了,是初念親自去拿的。醫生還讓她看了切出來的物質,白色的一小點,並不惡心。並且她的手術很成功,就算仔細看,都不一定能看出刀口來。
以奚悱的能耐,想弄到她的手術結果也不是難事。她隻是沒想到這段時間兩人沒有聯係,他還能關心自己的化驗結果。
“我比你知道的還早。”奚悱把頭埋到她的頸部,“我還知道你的腿也好了。”
外麵褐色的舊皮脫落後,新肉長得很好,幾乎沒留下疤痕。想到這,初念很誠信地說了聲:“謝謝你奚悱。”
不管怎麼樣他都在自己無助的時候幫了自己。
窗外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初念很怕,又生出一種從沒有過的刺.激感。
後來雨小了,她也累得昏昏欲睡。奚悱抱著她去浴室,初念在浴缸裡差點睡著。
奚悱十分欠揍地掀她眼皮:“是不是顏正活好?”
初念白他一眼:“你還很驕傲啊?”
奚悱點點頭,從後麵抱著她笑。
初念又困又累,再下來就睡著了,她隻隱約記得奚悱最後跟她說:“下月我把工作推了,帶你去爪哇島度假吧?”
第二天早上,初念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了人。窗外是雨後的晴天,往下能看見“英彙”的校園,有學生在操場上打鬨著玩,就和他們當年一樣。
初念看了一會兒,穿了衣服出去。
奚悱在書房給喬茹打電話:“……就按我說的,白應許這一年的廣告活動項目給初念做,合同之外再跟她簽個人的補充協議。”
“可是……”喬茹遲疑道,“白小姐怕是不肯把自己的活動交給初念吧,她挺挑的,而且大明星嘛,被寵得有些傲。”
“不願意就把白應許換了。”奚悱抽了口煙,吐出白色的煙霧,道,“還有問題嗎?”
喬茹這下還能說什麼:“沒了。”
奚悱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你記住不管是誰,隻要補充合同能把初念給我綁死就行。”
外麵傳來響聲。
“掛了。”他說完把煙按在煙灰缸裡,這才鬆了神,提步走了出去。
初念蹲在玄關的位置,看到奚悱出來,指著麵前的一堆行李:“這什麼意思?”昨天放在她放在車裡的行李現在全出現在了這裡。
“你睡著時我搬上來的。”奚悱手抄褲兜走過去,隨意道,“放著吧,我讓保姆來收拾。”
初念不想仰著頭看居高臨下的奚悱,站起來地猛了點,頭發暈,身子趔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