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摔到地上, 初念被奚悱緊緊箍在懷裡, 她聽見他猛烈的心跳和聞到他身上牛奶的味道。
“你先放開我。”初念手扒著他的胳膊, “我快被你勒死了。”
奚悱手沒鬆，聲音發緊道：“總比你摔死強, 初念我告訴你，從這跳下去你連個全屍都不會有！”
“跳下去？我為什麼要跳？”初念上揚的語調帶著嘲諷, 像一巴掌扇在奚悱臉上。
是啊, 這女人為了自己可以把他隨隨便便地丟下，心那麼狠又那麼自私怎麼可能舍得自殺。奚悱想到這點，但還是沒放開初念。他翻身吻了她, 唇瓣摩擦，細細密密的，像是碰觸才能找到存在感。
奚悱在這方麵向來無師自通，吻技了得。若拋開感情層麵, 初念覺得體驗還是很好的, 但是她不想讓自己淪陷，尤其是在兩人剛討論完包養這個問題之後。
兩人都開始呼吸急促了，初念心一橫咬了奚悱一口。她是用了力的, 負責她怕某人已經上腦冷靜不下來。奚悱果然疼地皺了眉, 冷著臉鬆開了她。
“你不占我便宜會死啊！”初念手背抹著嘴道。
奚悱靠床坐在窗邊的地板上, 抹著嘴角的血絲。新傷帶舊傷, 他的嘴角已經腫了起來。他沉著聲：“我需要緩解情緒。”
有這麼緩解的嗎, 明明是越親越高漲了！初念想發火, 但是覺察到奚悱氣場不對, 她也不想在他氣性上來的時候惹他。否則這人凶起來，誰都扛不住。
她跪坐在地上整衣服，放低聲音道：“我隻是想看看這裡的高度夠不夠打開降落傘。”
奚悱有短暫地失神，初念戒備地瞄了他一眼，快速說：“我不會為任何事自殺的。”
她不會為了他自殺，也不會為了他難過。初念這種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奚悱領教過，竟然剛才又作出那樣的舉動，就顯得很蠢了。
他淡淡“嗯”了一聲。
初念食指虛虛地咬在嘴裡，想了幾秒才猶豫著問：“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會……”
奚悱起身走過來，初念的話全咽了回去。奚悱站在初念麵前，她還是跪坐的姿勢，他則著隻是微微低了一點頭，居高臨下地俾睨著她。初念沒想過死，奚悱想過的，他以前最恨的時候想過抱著初念從樓下跳下去一了百了。
初念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下意識地怕，往後縮了點。奚悱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著。
奚悱從她的眼裡看出了警惕，除此之外再無其它。他諷刺地笑了。
“我怎麼？我當然是怕你從我這兒跳下去啊。”奚悱緩緩彎下腰，手撐在膝蓋上，漆黑的眸子看著初念，恢複了他以往的散漫，他道，“我可不想這房子變成凶宅，賣都不好賣了。”
初念愣了幾秒，抿抿唇站起來。
奚悱扶著她的胳膊，但這次沒再有彆的動作，等她站好道：“房子你住著，我也不會來過夜，等你找好了房子再搬走。”
“不用，我現在薪水還可以，租房的錢還是夠的。”初念道。
“那你現在不是沒找到房子呢？”奚悱微彎著背，偏頭看著她，“你馬上要去‘東耀’上班了，我記得他們那地方可離陳露家不近，她家門口現在修地鐵，你就得繞更遠了，方便嗎？”
初念被著一提醒，想到自己今天還要去趟“東耀”呢。她說：“我時間不夠了，要馬上去公司。”
她剛入職，今天不用正式上班，但有一些手續要辦。
“從這到那裡很近，門口就有地鐵。”奚悱還是不急不慢，“上學的時候上個廁所都要跟陳露組隊，但你現在挺大的人了，還想著什麼事都組隊？陳露就沒個男朋友了，人家客套讓你去住，你還真舔著臉去？”
初念被他這番話說的沒了脾氣，心裡明明知道奚悱想哄女人，最有法子了，但她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在理。
她去陳露家裡住，陳露又不肯收她錢，雖然隻是過度，但肯定也有不方便的。
“以前說了要讚助你房子，雖然項目沒了，我也不想欠你什麼。你真以為我缺女人到，非包養你不可？”奚悱最後一句是一字一頓說的，他舉手道，“發誓，我晚上要來這過夜讓雷劈死我。”
好！初念心裡暴吼一聲。
但是麵上還是委婉地拒絕：“不好吧。”
“過來我給你刷上指紋鎖。”奚悱根本沒接她話茬，這次也沒拉初念，故自往前走，見她沒跟著，回頭道，“這樣咱倆誰都不欠誰了，多好。”
初念默默跟上了。
奚悱回過頭，挑了下眉梢。
初念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她這幾天為了跳槽的是焦頭爛額，人是提著一口氣在運轉，這馬上又要到新公司任職，她也顧不上多想了。
反正他說的以後誰也不欠誰了，這個時候她若是再矯情就顯得是她想抓著什麼不放了。
初念收拾好東西出門，回頭發現奚悱跟著她進了電梯：“你……”
“難道你想叫我在家等你。”奚悱按了按鈕，手抄兜站在她旁邊，道，“我也是有工作的。”
初念訕訕地笑，覺得可能是被奚悱早上那個“包養”的提議弄的太敏感了。心想他那麼說也就是想惡心她罷了。
奚悱被她潑了牛奶，衣服雖然換了，但是頭發隻是拿紙巾隨便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