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吃完了藥,初念就動了走的想法。若不是薑訴半夜來請,初念覺得肯定事關重大,否則她是不會來的。但是有些事情開了頭,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暖和嗎?”奚悱拉著初念的手放在自己額頭上。
初念點點頭,心軟地想等他藥勁上來,燒退了她就走。畢竟老板有個三長兩短,公司也得風雨飄搖。她不能再離職了,否則頻繁換公司,她的工作履曆就不能看了。
“我都聽你話了,那你也得給我冰冰。”奚悱耍賴地把初念按回床上,道,“物理降溫也很重要。”
這一夜,奚悱似乎覺得初念身上哪都涼,又咬又啃,沒完沒了。初念醒來的時候是淩晨三點,她和身邊的男人十指緊扣著。
初念吸了口冷氣,想起之前種種,沒到最後那步,但是兩鬢嘶磨,奚悱也沒多素著過勁乾癮了。
初念一點一點輕輕摳開奚悱的手,又摸了摸他的頭。吃過藥也發了汗,還進行了“物理降溫”,他的體溫已經降了下去。隻是膚色還是蒼白的,沒一點血色。
初念坐起來把內衣扣好,視線掃到桌上的藥瓶,拿起來看了看。
是胃病,照著這個藥量病的應該也不算輕。她想起早些年初南城偶爾喝酒回來胃也不舒服,那時王靜總是悉心照顧,從無怨言。
初念不如王靜溫柔賢惠,但心也不是鐵做的。她記得外麵有家二十四小時的藥店,便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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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悱天一亮就醒了,睜眼看到坐在床邊的是奚惻,人蹭地坐起來。
“挺精神啊小子。”奚惻道。
奚悱視線在屋裡尋人:“初念呢?”
“嫌你醜走了。”奚惻笑道。
奚悱有點欠地也笑了一下:“哥,親兄弟長得有多像你自己可能看不出來。”
奚惻打心底裡佩服奚悱這點能力,任何時候都能順勢反擊,不過他更佩服的還有彆的。
“誒誒給我躺好,你家初念在樓下給你燉燕窩呢,你就老實點吧。”奚惻道。
奚悱愣了一下,隨即勾勾唇。
奚惻把藥遞給他:“這是飯前吃的。”
奚悱沒接,初念既然在,他為什麼要自己吃藥。
奚惻把藥放回去,撇了撇嘴:“彆的男人都是因為事業忙,沒工夫經營感情,你到挺有能耐,工作應酬兩不耽誤,還能借著這個順便把了妹。說吧,你怎麼知道訴訴能把初念找來的?”
既然被看穿了,奚悱也就沒瞞著,他道:“嫂子給她寄東西我看見了。”以薑訴的性格,她要是不願深交的人,絕不會給對方寄東西。
“那你就這麼搞?我之前說的話你都當沒聽過了,還是你是真不怕人姑娘徹底跟你翻臉?” 奚惻是真想不明白奚悱為何非初念不可,看他也從沒對彆的女人這麼下勁過,命都能不要,非要在初念身上折騰。
他見奚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接著道:“就算你不怕,人姑娘知道了也肯定跟你翻臉。初念不是省油的燈,她現在是沒往有些方麵想,真把她弄急了,她能跟你沒完。”
當年的事情曆曆在目,奚惻還是心有餘悸。
“她不會。”奚悱靠坐在床頭,揉了揉還有些疼的頭道,“以前是我硬要留住她,現在不一樣了,我要讓她自己過來。”
奚悱想到昨晚快開葷了心情就比較好,衝奚惻挑釁地挑挑眉,道:“我要讓她自己躺平了對我說e on。”
初念淩晨三點出去,在藥店買了兩盞燕窩,回來後發現她沒鑰匙密碼進不去,也不好意思把裡麵的人叫醒,就坐在門外的台階上。
淩晨寒氣重,又加著點小雨,她坐了沒一會兒就打了幾聲噴嚏。奚惻在一樓客廳睡,聽到聲音開門才發現她。
初念後來為了燉燕窩就沒再睡,三個小時的泡發挑細毛後,還要隔水再燉上半個小時。初念怕回屋把奚悱吵醒,就守在廚房,困了在餐桌上趴一會兒。
王靜以前老這麼給初南城做燕窩,說空腹吃了對胃好。但王靜沒跟初念說,端著燕窩不要站在男人的房間門口偷聽,否則這燕窩就不能用來吃了。
此刻,初念手緊緊攥著餐盤,努力克製自己彆衝進去把這盅燕窩扣在自己老板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