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委屈！”又是齊齊的一聲。
初念嚇得筷子都掉了。
康源的臉爬上了鏡頭：“奚總！我們真的不委屈！”他抹了把臉, 哽咽道，“雖然您起初根本不管我們，來了也是馬上就走！我當時就想啊, 我們這又沒瘟神！但是！您後來給我們送東西送車……追女人也莫過於此了！您……”
意識到了康源開始胡言亂語了, 兩個男員工趕緊把他拉開。
奚悱繃著臉道：“好了就這樣吧！”他想關視頻，看到裡麵的某人，皺眉道, “小初。”
初念受驚地往鏡頭處看：“誒？”
“筷子掉了就彆往嘴裡塞了，臟。”奚悱道。
視頻關了，一包間的人炸鍋了。
“奚總最後說話的時候，表情無奈裡還帶著點縱容, 看得我渾身酥！”
“奚總突然對咱們噓寒問暖, 有點不對勁啊！他又不是多親和的人。”
“你們有覺得他那話像是……像是說給誰聽的沒？”
大家七嘴八舌, 聽得初念肉都沒心情吃了。
“說給我聽的！”康源本身都躺在旁邊沙發上睡了，不知道怎麼站了起來, 眼含熱淚地捂著胸口, “奚總是來關心我的！”
有人半真半假地開玩笑：“可不是, 咱老板打的是老康的電話。”
這樣子好像也能說通。
提到此, 初念趕緊看了自己的手機, 上麵果然有奚悱的未接來電。
她回過去一條微信：【抱歉我開靜音了沒看到來電信息。】
初念盯著屏幕看了半天, 也沒收到回複。心想難不成生氣了？
包間裡又唱起了歌，有人提議挨個表演節目。活動策劃是個廢腦又費精力的工作, 為了漂亮的完成一個案子, 大家平日裡都是繃著精神, 好不容易有了放鬆的時候，都玩high了。
趙芸喝著果汁，沒跟著起來鬨。如今她肚子已經漸漸要顯懷，全靠冬天的厚衣服擋著，否則早就被發現了。
“他也不想要。”趙芸低聲說。
初念輕輕摸了摸她的肚子：“那你呢？”
男人和女人在孕育生命上的區彆是，男人永遠體會不到有另外一個心臟在自己體內跳動的感覺。趙芸聲音更低了：“我不知道。”
初念也無法替趙芸做決定，她拿起桌上的酒杯，把裡麵剩下的一飲而儘。
半個小時後，酒足飯飽，都也儘興了。大家商量著怎麼回去，倒有些開始犯難。知道會喝酒，誰都沒開車來。有同事去門口看了，周日用車多，門口都是等出租的人。
有人叫了網約車，但一時半會也到不了。
現在是一車難求了。
“等吧，還能怎麼辦！”
“明天還上班呢，回去晚了犧牲的都是我們這些上班狗珍貴的睡眠時間啊！”
初念也發愁，正說著，她手機屏幕亮了亮。奚悱發來微信：【出來，你男人來接你了。】
初念心漏跳了一拍，頭次談戀愛都沒像這麼緊張的。她偷偷跟趙芸說自己先走了，一會兒幫她跟大家說一聲，然後拎著包裝作去衛生間溜了出去。
奚悱那輛招眼的車就大搖大擺停在飯店門口，看到初念閃了閃車燈。
初念拉開車門鑽進副駕駛，催道：“快走快走！一會兒他們出來該看見了！”
車子駛上主乾道，窗外夜色往後滑，照在人臉上忽明忽暗的。密閉的空間陡然變得有些詭異的逼仄，初念側過頭。
奚悱回看她，視線相撞，初念趕緊把頭又轉了回去。
奚悱手搭在方向盤上，勾起了一邊唇角。
兩人關係是初念自己敲定的，她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那麼說。可能是奚悱在王靜麵前的隱忍，讓她聖母心泛濫有些心疼。也或者是奚悱追到三亞，讓初念覺得他除了想睡自己，可能還有點彆的什麼。
不過不管怎麼說，她現在想反悔應該是難了。奚悱不是吃了吐的人，肉到他嘴裡，他自己要是不願意，你把他嘴撬開，牙拔掉，淌出一嘴的血他都不會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