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悱:“……”
“念念,快過來!”遠處一對夫婦招著手。
初念發絲被寒風吹得凜凜地飛:“來嘍!”
奚悱沒看見,隻聽著電話裡傳來的聲音,恍惚腦中閃過那年除夕在寺廟裡的情景——一堆夫婦衝著初念喊:“念念,算了,回來吧!”
奚悱那時沒想留下的人,現在卻想拚命把她留在身邊。
初念,彆走。他想他那時該這麼說。
下午的時候初念主動給奚悱打來了電話,讓他很意外。
“老板,我翹班了。”初念道。
奚悱在這一刻由衷想初念是個啞巴就好了,那就不會說出什麼戳他心窩子的話了。
“看電影嗎?”初念問。
電影院裡初念咬著爆米花,湊到奚悱耳邊嘀咕:“你說我翹班就算了,還拉著老板一起翹,是不是很囂張?”
奚悱臉上架著的黑色3D眼鏡和鼻梁撐起的利落弧度都顯得比初念更囂張:“我是肯定要扣你工資的。”他側過頭,“彆瞪我,凡事都要講規章製度。不過——你要是□□一下我,我大概率JING蟲會上腦,也就沒工夫計較了。”
初念含著顆爆米花,無語地看著麵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奚悱,我請你看電影,你還得占我便宜嗎?”
“我有那麼好?”奚悱把眼鏡拉下來一些,挑眉看著她,“寶貝兒,我是讓你主動送上便宜。”
初念氣鼓鼓坐回去,咯吱咯吱嚼著爆米花。
從電影院出來,奚悱邊走邊意猶未儘道:“咱倆再看一場吧?”
初念心想他這是便宜還沒占爽嗎!
“不看了!”她道,“以後都不跟你看了!”
奚悱也不跟她計較:“那帶你吃飯。”
馬上就要到飯點了,但是初念神色有點不自在:“我得回家吃,我媽做好飯了。”
她下午找奚悱不僅是翹班,還是為了躲過父母的眼線。奚悱突然就明白過來了,想著以後戀愛要是都這麼談,雖然不是不可以,但多少也有點糟心。
奚悱隻好餓著肚子把人送回了家,剛停下車,他手機響了。
初念要下車的腿又收了回來:“誰的信息呀,我怎麼看老板您表情不自在呢?”
奚悱順便就把人摟住,多抱一會兒是一會兒地懶洋洋說:“商謹言。”
“他?”初念頗感意外,“他給你發什麼?他怎麼有你電話?”
商謹言給奚悱發信息:【晚輩,榴蓮有按時給丈母娘送嗎?】
用他操心?!
奚悱痞痞地笑:“應該是看上我了。”
初念拿胳膊肘頂他,想起來之前王靜說的問:“上次見麵之後你倆是不是去哪兒了?我媽說那天商謹言晚上沒走成,好像是腳傷了開不了車。”
奚悱沉默了一下,心想不是打籃球就是跳牆的時候崴的。但是男人間的爭鬥讓女人參合上多沒意思,他轉移話題地說:“沒去哪,對了,商謹言以前有沒有受過什麼傷,或者是……有遇到什麼解不開的心結?”
初念最近被奚悱哄的暈頭轉向,沒那麼多提防,想了想說:“沒有吧,他人脾氣挺好的。”
奚悱:“嗬。”
初念安慰性質地在奚悱臉上親了一口:“不過我聽他媽媽說過,商謹言上大學的時候奶奶去世對他打擊挺大的。”
“奶奶?”
“嗯,好像是他去大學報到前跟奶奶因為瑣事吵了一架,軍訓沒過,他奶奶突發腦溢血病逝了。他沒趕上見最後一麵,也沒來得及跟奶奶說句對不起。”初念道。
奚悱聽完沒什麼情緒,除了奚惻,對於親人,他其實沒有太大的概念。反正家裡親戚早些年罵他是連親媽都不管的白眼狼,這些年倒是對他親厚了,也不過是向他借錢或者要他安排工作什麼的。
奚悱對奶奶就更沒什麼感覺了,隻隱約記得小時侯指著他說過什麼“小三的孩子,他們奚家不可能認之類的。”但是年數實在太早,是在什麼情境下說的,奚悱完全不記得了。
反正他不就是麼,奚悱無所謂地想著。
初念也從他眼裡看到了無所謂地茫然,揮揮手:“你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不要有沾花惹草的想法哦,我說的是既不能沾花也不能惹草。行了,我走了!”
“……”奚悱看著人進樓,才回味出方才那話裡的意思,敢情初念是真怕商謹言看上他了。
愛情總有一個磨合期,奚悱認了,大不了拖,他時間多的是,不怕拖不過初南城。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奚建國深思熟慮了一晚,在第二天一早給王靜打去了電話:“老初在嗎?”
王靜看著在沙發上擺弄新手機的初南城,有點不想把電話交過去,問:“有什麼事嗎?”
“初念媽媽,我這個電話是作為奚悱爸爸打的,兩家孩子在一起想必你也知道吧,以前是老初不在,現在他既然已經出來了,我想,我們應該坐下來說說親事了。”初南城道。
親事?王靜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