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愛你如初(2)(2 / 2)

初初相念 蘑菇神力 10807 字 8個月前

初念也回過頭:“那是你活該,你是怎麼虐待孩子的,你不僅虐待他們,你還想殺了小悱!”

李秋月神色自若,示意自己要說話,讓李未幫她把床的靠背搖起來。

經過之前奚悱受傷的事,在病房的李家人怕受牽連都趕緊散了,隻有李未留著。他見今天的架勢,一直沒說話,隻是默默搖起了床,似護短地說:“她手綁著,傷不了人了。”

李秋月靠坐在床頭,悠悠籲氣道:“你說那些又能怎麼樣,我生了他,他給我帶來過什麼?要不是他跑出去我能被趕走?他還連一分錢都不肯給我。”

臨到死了,還隻惦記著錢,還隻是把所有的錯都算在彆人頭上。

“你彆這麼看著我,再恨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個小崽子身上留著我的血。”李秋月笑了,“他就是個六親不認的小畜牲。”

王靜不由緊皺了眉頭,初南城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慰地捏了捏。

奚建國覺得丟臉,黑著臉也不說話。倒是奚惻開了口:“他是什麼你說了不算,他不是畜牲,他是人,是我奚惻的弟弟。”

奚惻一直沉默,是想讓初念把話說開,但他現在實在忍不住了。

“小畜牲還挺會籠絡人心。”李秋月開始笑,那樣子像是真的瘋了,她轉頭看著初念,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兒媳婦,那我跟你說啊,其實那小崽子……”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初念聽不清楚,本能得往前靠近。

李秋月咳嗽了兩下:“他是……咳咳……你過來我跟你說,咳咳!”

初念彎下腰的那一刻,奚惻眼一黑,就知道要糟。

李秋月手雖綁著,但是上身有活動的幅度,她猛地往前探,張著大嘴露出發黃的牙齒。

她要咬初念,她至此都不想讓奚悱好過。

奚惻扒開前麵的人要衝過去,可是距離太遠,也就是兩秒鐘的時間,奚惻覺得腿都是軟的。彆說奚悱都能被李秋月傷了,初念一個弱女子,徒手能怎麼反抗。

啪——

悶響一聲。

初念抄起背著的包,一下子呼到了李秋月的臉上。小羊皮的高訂包包,上麵正中花朵式樣的五金包扣又大又結實。

照著麵門來這一下,李秋月的臉直接紅了起來。

“還想咬我?”初念點了點自己的包,“臭毒婦你也是可憐,奚悱一塊錢都沒給你,但是像這樣的包,他隨隨便便給我買了好多呢。”

此事,眾人已經上去合力按住了被呼蒙了的李秋月。

初念嫌棄地用兩個指頭把包打開,從裡麵拿出一張發黃的卡片,伸到李秋月麵前:“哼,既然來探病我就帶著禮物的,這是奚悱被拐賣那天給你做的卡片,上麵的字是他求奚惻哥教他寫的。”

卡片是心形,上麵歪歪扭扭畫著一個女人,旁邊還有一行字:“媽媽最漂亮,媽媽我愛你!奚忄。”

那段時間李秋月不僅背著人虐待奚惻,還總是抱怨奚悱不爭氣,不如奚惻會討奚建國的喜歡。奚悱年齡小,什麼都不懂,隻覺得似乎是自己惹了媽媽不高興,便想做賀卡讓她開心。

那張卡片還沒交到李秋月手裡,他就因為跑出去找哥哥而丟了。

所有人都靜默地看著那張卡片,初念不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她看見李秋月頭發亂了,鼻子裡也流出了血,人呆呆看著卡片上的字,不知道是又開始迷糊了,還是彆的什麼,她昏黃的眼裡蒙上霧氣,嘴裡低吟著。

“他小時候應該很可愛吧。”初念的眼淚滑了下來,她手一鬆,那張卡片掉落到地上。

李秋月掙紮著要撿,可她被綁著又被人按著,她撿不到,永遠也撿不到了。

病房裡亂作一團,初念趁著這個時候溜了出去,她知道奚惻想儘辦法也會幫他攔住所有的人,但還是心慌地加快了步伐。

她從等在樓下的陳露手裡接過東西,來不及說聲“謝謝”,攔了輛出租車就坐了上去。

*

民政局門口,初念遠遠看見奚悱站在門口,他頭上還纏著發布,身上裹著那件羽絨服,更顯的他人單薄。

那一眼像是過了萬年。

“妖妃。”初念聲音哽咽了。

麵前的男人緩緩轉過身,黑眸如從前那般沉冷,卻在看到她的時候漾出淺淺的溫柔。

“我跟奚惻說他要是敢騙我,我就跟他斷絕兄弟關係。”奚悱勾起一邊唇角,“如今看來是不用了。”

初念吸了吸鼻子,點頭笑:“是不用了,他是好哥哥。”

“喲,你倆什麼時候關係好了?”奚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手指順著肌膚滑倒她的頸部動脈處,“交代吧,撒謊我能發現。”

還是那個久違的作精。

初念上去抱住了他,手伸進羽絨服裡戳了戳他的腰,悶聲道:“瘦了。”

奚悱“嗯”了一聲:“羨慕吧。”

初念想掐他的,但是奚悱頭上的傷口明天才能拆線,所以今天做什麼動作都不能太大。

“你倆抱夠了沒有,這還有個喘氣的大活人呢!”陸明昊一陣找存在感的乾咳,“人可是我接來的啊,初念你記得欠我個大人情。”

奚悱抱著初念,置若罔聞地在她頭頂親了親。

陸明昊:“兄弟,我眼要瞎了!能不大庭廣眾地膩嗎?”

“不能。”奚悱擺擺手,“我還準備膩好久,你可以走了,騰不出空送你的。”

陸明昊:“……”

初念臉貼著奚悱胸口笑。

大年初七是周一,民政局節後上班的第一天。排隊領證的人特彆多,初念心裡發慌,不停地往外看,生怕誰來把這事攪黃了。

奚悱牽著初念的手:“彆看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我都讓你把這證領了。”

奚悱沒食言,照相領證都相當順利,並且還憑本事加了個隊。

兩人從民政局出來,都還有點緩不過來神。

“結了?”初念翻著紅本本看。

“嗯,應該是結了。”奚悱也有點恍惚。

初念舔舔唇,讓奚悱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怕他站不住。

“那下一步該乾什麼?”她道,“我頭一次結,沒經驗。”

奚悱臉色還是無比的蒼白,一半重量都在初念身上,人卻不正經地說:“長夜漫漫、洞房花燭,你跟我來就好。”

終於能緩口氣,初念擔心奚悱的身體,打了個車帶他回醫院。

兩人似乎都在回味,默契地沉默著。

司機是在民政局門口接住兩個人,看他倆誰也不理誰,還以為是辦離婚的,也不好意思找話說了。

好半天還是初念先開口:“你怎麼也不問問我,為什麼突然要領證?”

奚悱淡淡側過頭。

下了好久的雪今天停了,太陽高懸空中。車窗外的景色往後滑。

奚悱的餘光裡能看到人行道上跑著的小孩子,似乎還能聽到他們嬉笑的聲音。

而後初念清甜的聲音撞進了他的耳膜:“奚悱,我想給你一個家。”

“奚悱,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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