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出 烏衣巷(1 / 2)

水煮唐詩 千古絶唱 5842 字 3個月前

那隻黃鶯實在是太喜歡那叢花枝了,任憑黃四娘如何吆五喝六地驅趕,它就是在那枝頭上跳來跳去不肯走,依然我行我素地“恰恰”個不休。

黃四娘見揮之不去,就作罷道:

“不去就算了吧,反正你從這兒也蹦達不了幾天了!”

我一聽,知道黃四娘對動遷的事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卻又胳膊擰不過大腿,她無可奈何,隻有默默地接受了。

對此,我心裡挺不是滋味兒。我看著那些芳香四溢的鮮花,十分擔憂地問:

“黃四娘,這裡要是動遷了,這些鮮花咋辦呀?”

黃四娘見問,忽然喜上眉梢地說:

“俺已經打算好了!動遷後,我就用動遷費到農村買一塊地,從那地裡建個大型的花圃養花兒——連零售帶批發。到時候兒我和黃四要是忙不過來呀,俺就雇幾個工人一起乾!”

我不禁替她高興起來,又忍不住問:

“黃四娘,誰是黃四啊?”

“嗨!”黃四娘一拍大腿,“這還用問?黃四就是俺當家的呀!我嫁給黃四,成了他的娘子,大夥兒才給我叫黃四娘的呀!——我這是嫁給了黃老三他弟弟,我才成了黃四娘;我要是嫁給杜老九他弟弟呀,那我就是杜十娘啦!哈哈哈……”

哦,原來如此!

我也忍不住歡笑起來。

黃四娘開懷大笑一陣之後,又笑容燦爛地對我說:

“新嫁娘,不瞞你說,四娘我有‘野心’!——2008年北京不是舉辦奧運會嗎?到時候兒,四娘想讓俺的鮮花到北京歡迎外賓去!”

黃四娘不愧是“花王”,她可真有戰略眼光。

我不禁對黃四娘佩服得五體投地,正要說幾句由衷敬佩的話,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我吃了一驚,急忙問道:

“黃四娘,那是誰在吵吵兒呀?”

黃四娘說:

“是一幫農民工,他們在‘朱雀橋’那兒吵吵呢!”

我問:

“因為啥?”

黃四娘說:

“因為包工頭拖欠他們工資。”

我說:

“不會吧?現在國家挺重視‘三農’,誰敢拖欠農民工工資呀?”

黃四娘說:

“是這麼回事兒:

咱這地方不是要動遷嗎?按照市建委統一規劃,動遷分一期工程和二期工程。

一期工程是修路架橋。

一期工程去年開春兒就動工了。工程整個兒讓一個大包工頭承包到手了。據說,那個大包工頭挺有來頭,好像是市裡哪個領導的一個表弟的小舅子。

至於那個小舅子是通過啥法子攬到的工程,大家不知道。大家隻知道那小子把整個兒一期工程包攬下來之後,就像切豆腐似的把工程化整為零,分成左一塊兒、右一塊兒的,轉包給了彆的幾個小包工頭。

其中有個小包工頭把修橋的活兒弄到手兒了,他就帶個工程隊沒日沒夜、加班兒加點兒地乾——說是要搶工期,趕在汛期到來之前完工。

結果,沒用一個月橋就忙三火四地修好了,起名叫‘朱雀橋’。咱也不知道那‘朱雀’倆字兒是啥意思?反正聽說挺有詩意。又聽說,給‘朱雀橋’起名的人是個‘名人’,請他給橋連起名帶把名字寫到石頭上‘一條龍’下來,他就賺了30000塊錢——還是‘稅後’的。

好家夥,那個‘名人’筆頭子動幾下就比一幫農民工累死累活地忙活一個月掙得還多!你說,農民工掙錢容易嗎?

不容易也罷了,活兒乾完你就痛痛快快地給工錢哪,工錢還老是拖欠著不給。

那些農民工找小包工頭要了左一回右一回,工錢就是要不到手。

小包工頭說,不是他耍賴不想給,是他手裡沒有錢,因為大包工頭還沒給他錢,他正天天找大包工頭要錢呢!

你說,這不整個兒一個‘三角債’嗎?”

我一聽,不禁對“朱雀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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