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周老師,~”
“啊?”我頓時驚掉下巴。
秦業霆看著我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說道:“啊?啊?這都是過期的八卦了,看你驚訝的。”
我尷尬地笑笑,突然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月湖醫院,又一個純愛戰士淨身出戶了。以前我就看出他們的關係了,還騙我不是呢。嘁,咒他粉身碎骨,大騙子~”
秦業霆唇角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來,說道:“嘖嘖,你這是在吃醋嗎?”
我冷哼一聲,調侃道:“我才不會吃那種人的醋,我不喜歡院長以下的男人。”
“哦哦~”秦業霆心領神會,“那就來我未來的醫院吧。如果你願意,做我的院長夫人也可,正好複合你的要求。”
我低頭抬眼,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祝你的醫院早日倒閉!到時候等我開了門診,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藥士的職位,給我在櫃台抓藥。”
秦業霆給我一記白眼,不滿地說道:“快閉上你的烏鴉嘴吧。你還詛咒周振粉身碎骨,他前不久真的出了交通事故,因為粉碎性骨折在醫院住了很長時間。”
我嘴巴裡的椰蓉糕頓時掉在盤子上,為自己的詛咒感到愧疚。秦業霆見我發呆,起身揪了我一根頭發。他說我是活閻王,得拿點我的東西鎮邪。
我們兩個人吃了一圈,甜品還剩很多,最後還是打包帶走了。臨走時,店長還送了我們趕會的紀念品吊墜,吊墜是一個狐仙。
秦業霆知道我暈車,故意開得很平穩。我眯著眼睛,享受著午日的陽光的沐浴。我喃喃道:“你這porsche,坐著真舒服。”
秦業霆嗬嗬笑道:“真難得誇我一次,怎麼這次不說破二手車了。”
我歎口氣,哀怨地說道:“貧困潦倒的張大夫都到了坑你甜品的地步了,嘴硬不起來了。”
“哈哈~張大夫得有骨氣,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再說了,這也不算坑,算我請你的嘛~”
我冷笑一聲,瞟了眼後座上堆的像小山一樣的甜品盒,說道:“你隻是請我吃,可沒說打包。”
“吃不下不就得打包嘛,勤儉節約是傳統美德。”
我愜意地閉上眼睛,誇讚他們有錢人心胸寬廣。秦業霆歎口氣,謙虛地說風險與收益並存,彆人看到的是繁花似錦、財源滾滾,看不到的那些破產跳樓的比比皆是。他還提起了他在章丘投資的一個中藥材種植基地,跟一個藥廠合作的。本來效益不錯,但是今年夏天下暴雨,全部衝毀了,賠得很慘。他還提醒我,就是跟我月湖醫院的李主任合作的。
聽到李主任,我警惕地睜開了眼睛,淡淡地問道:“李磊嗎?”
“對,就是他。那段時間李磊可不好過,賠進不少錢不說,他的父母也被查了,資金被凍結,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我歎口氣,聽到李磊的境遇,不免有些傷感,甚至有種想要聯係他的衝動,看他過得好不好。但想到他複婚的事情,我猜到可能那個富婆前妻接濟他了。古人講求門當戶對,都是有理由的。我這樣的人,在他出了事時,不僅沒有任何用處,還會埋怨他薄情寡義,不懂得照顧我的情緒。
秦業霆見我閉著眼睛不說話,問起了我在診所的現狀。我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我現在跟個赤腳醫生差不多了,感冒就打針,打針就用地米抗生素,問我病因是什麼,我就說免疫力低,濕氣大。”
“你覺得我會信嗎?”
“嗬嗬,我現在其實都是在看中醫,學習張錫純,衷中參西!”
我得意地揚起唇角,終於可以在這個富少麵前自信一次了。我繼續說道:“中醫能流傳到現在可不僅是靠著傳承,這可是幾千年的臨床實驗呀,是祖祖輩輩們親身實驗出來的。我現在對每個患者都有做認真的記錄,還會隨訪。我還把這些醫案都整理了一個文件夾,等以後我就可以出一本醫學著作。我要像張仲景那樣,名垂千古,把中西醫結合起來,創立我們自己的標準。讓我們中醫名揚海外,去他母親的SCI!”
“好!”秦業霆拍了一下方向盤,讚許地說道:“有誌氣,我助你一臂之力!”
我瞪著他,問道:“你怎麼助我一臂之力?”
“等我開了醫院,去給我打工吧,哈哈……”
我歎口氣,側過臉去不再理他。路上有些坑窪,秦業霆依然開得很穩。道路兩旁的樹乾挺拔,枝繁葉茂。一望無垠的田野冒出幾個墳頭,湛藍的天空染著幾抹雲彩。灰白色的風力發電機屹立在田野間,碩大的扇葉不知疲倦地、緩慢地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