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爺那猙獰可怖的麵目,出現了晃動,甚而模糊,不多時變成另外一副樣子。
“浩兒,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拿刀捅爺?”
嗯?
我拿的不是羅盤嘛?什麼時候拿刀捅人了?
我下意識地看向手裡的羅盤,這玩意兒不知不覺間,居然換成了一把剔骨刀,上麵血跡斑斑。
而我爺則捂著腹部,一臉痛苦地看著我。
其指尖處正往外冒血,看著傷得不輕。
“不……這不是我乾的,這根本不可能……”
我嚇得丟掉了手中的剔骨刀,腦子越發迷糊起來。
我爺衝我伸出血手:“浩兒,爺好疼……你過來,扶我一下!”
不對,我爺什麼時候會這般稱呼我。
浩兒,是我媽才有的專屬昵稱。
還有我媽人呢?
我明明背著她上了山,眼下卻沒看到人影,她去哪兒了?
此時,我已經萬分確信,自己身在一個可怕的迷障之中。
這是胡二爺的拿手把戲,這家夥一直都藏了實力,好讓我放鬆警惕。
想明白這點後,我氣得咬牙切齒。
“胡二爺,你鬨夠了嘛?停止你這無聊的把戲,把幻術撤了去。”
“我爺”臉皮子不動聲色地抖了一下,繼續對我哀求哭訴起來。
“你這孩子好狠的心腸,爺被你害成這樣,還隻動嘴皮子,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說著說著,話語裡麵已然帶著狠勁兒,哪裡還是我那個令人可親可敬的爺。
“胡二爺,真當我李浩拿你沒辦法不成?”
見我色厲內荏,要動真格的了,“我爺”急忙後退,衝我搖手:“彆彆彆,彆發火,逗你玩呢!”
隻這一下,幻象立即消失,眼前再次出現小木屋,並沒有變成廢墟,還好好的立在那裡。
“我爺”也變成了胡二爺的樣子,正一臉狡狤地看著我。
至於我真正的爺,則在屋子裡麵,正焦慮地看著我爸呢。
而我媽還在昏迷之中,對於外間的事一無所知,這也是她的福氣吧,不然隻會跟著擔驚受怕。
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剛才撕心裂肺的痛哭,都白瞎了,簡直是浪費我的感情。
“胡二爺,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讓我很生氣。”
見我動怒,它很是無辜地道:“這可怨不得我,你來得不是時候,托你老婆的福,今兒個,正好修煉小成,幻術更進一步,不自覺地釋放出來,不想你正好踏入局中。”
“當然,你放心,我雖發下誓言,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但也沒說不能戲耍吧?”
“哼,狡辯,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敢亂來,逼著我來個狠的,到時候就很難看了。”
這一次是提前感知到不對,所以,一直收著手,沒動真格的。
不然的話,不說你死我活,鬨得見血,也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胡二爺撇了撇嘴,默認了我的話,沒再嘰嘰歪歪。
我則衝進小木屋,看著我爸的狀況。
他的臉色比起前幾日,還是要好一些了,唯一比較麻煩的是,他的傷勢恢複得很慢,這幾天過去,還是初見之時的樣子。
他的傷竟然不能治愈,除非是我老婆再次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