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不過,這道坎,是必須邁過去的,這條路,是必須走一趟的,否則,今後很難立足。”從韓治的到來,陳浩已經有危機意識了。
在學位上,陳浩已經不想再去試了。當年,因為青黴素過敏剛好發生在他考研前,使得他不得不放下對政治課的複習,當年的考試,儘管專業考了96分,但政治課才考了30多分,與讀研無緣。
現在,陳浩的主攻方向,就是想儘辦法,使自己的專業變得更加強大。而到逸仙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神經內科進修,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
“我知道你的誌向,也支持你這麼做,我隻是說說而已,不過......”想到他們不能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兒女,丹萍心中感到一陣痛楚。
“我到穗城後,爭取每個月回來一趟,坐綠皮火車,一個晚上就到,很方便。”
“要坐就做臥鋪,不要省這個錢,搞壞身體就不值得了。”雖然他們的經濟很拮據,但丹萍並不想自己的丈夫受這個苦。
“嗯,我知道了,能買到臥鋪我儘量買,買不到再選擇坐位。”兩口子聊了很久,陳浩知道,丹萍因為什麼而不安和糾結,他隻字不提關於懷孕的事。
一九九二年春節過後,陳浩告彆丹萍,踏上了去穗城的火車。
回到母校,回到他曾經求學和奮鬥五年的地方,看著母校的變與不變,陳浩心中十分感慨。
是啊,畢業後,第一次同學聚會,他沒有參加,當時的陳浩,全副心思都放在臨床上,等他想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聚會的時間。
當天,陳浩辦好各種手續,到宿舍將自己的居住單元收拾好,然後獨自一人,沿著他與餘萍走過無數次的路,慢慢地走了一遍。
陳浩是一個很懷舊的人,他可以放下餘萍,但放不下那份記憶。
看著眼前越來越商業化的街道,陳浩不由一聲感歎:物已不是,人亦已非,再也找不回七年前的感覺了。
第二天一早,陳浩帶著白大衣、聽診器、叩診錘、筆記本和筆,來到他曾經無比向往的地方。
因為來得早,病房裡顯得很安靜,隻有值班護士忙碌的身影。陳浩將白大衣穿好,將工具放進白大衣的口袋裡,然後在走廊慢慢走,慢慢看。
“同學,你是來實習的吧,你的老師是誰?”
陳浩的身後,一個關心的聲音突然響起,陳浩回頭一看,隻見一位年齡與他相仿的、穿著白大衣的醫生向他走來。
年近28歲的陳浩,有著一頭濃密的黑發,白皙的皮膚,依舊保持讀書的時候的氣質,在這樣的環境,被當做是實習生,一點也不奇怪。
“噢,老師您好!我是來進修的,今天來報到。”
“啊,你是來進修的?對不起,我還以為你是實習同學呢,你等一會,等交班後,會有具體的安排。”這位醫生說完,對陳浩笑了笑,去乾他的事情了。
交完班後,陳浩才知道,他們這一期的進修班,包括他在內,一共有16人,他被分配到一位姓周名瑩的主治醫生手下。
分配完畢,周醫生馬上帶著手下三個進修生,一個本院的住院醫生去查房。
母校的規矩一直沒有變,舊的、穩定的病人,查房後,基本不會修改醫囑,新收的或者病情有變化的,必須回到辦公室坐下來,慢慢討論,而且,每個人都要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