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課沒有問題,黃主任最好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看看大家都想聽哪方麵的,我有一個清晰的方向,準備起來就容易很多,也能做到有的放矢。”
“好,陳教授的意見是對的,就像我經常對朋友們說的,送禮是一門學問,必須送彆人需要的,而不是送你想送的。陳教授的話,與我的話,有異曲同工之妙。”
“黃主任,你這話,真是妙不可言啊!”陳浩沒想到,這次來到緩達縣,竟然遇到一個在接下來的歲月裡,一位真正的朋友。
晚上,陳浩並不急於製定講課計劃,他必須等黃賢拿到科室人員的需求後,再進行針對性的備課。
是的,傳授知識,也是一種送禮,必須送彆人需要的,而不是送自己想送的。
第二天早上,陳浩很早便回到科室,查看一下病人的情況。
除了搶救室還空一張床,其它的病床全部住滿了病人。
昨天跟著黃賢查房時,陳浩已經發現一個問題,住院的病人的病情,大多比較重,每一個病人身邊,都有家人陪同。
大熱天,不管是病人還是陪伴的家屬,男的大多光著膀子,或者穿著一件陳舊發黃的“白背心”,有些背心,甚至有好幾個破洞。
女病人們,穿著醫院提供的病人服,她們的家屬,穿著十分樸素,衣服同樣陳舊不堪。
看來,這才是貧困縣的真實寫照。
交班如常進行,在黃賢的管理下,這裡的交班也很規範,從護士到醫生,從輕症病人到重症病人,無一遺漏。
突然,交班前下去急診的張勇,拿著一張CT照片走了進來。
“黃主任,又來一個。”張勇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CT片遞給黃賢。
黃賢接過一看,不由一聲輕歎:“唉,這個更加嚴重。”黃賢說完,將CT片放在讀片燈插好,打開讀片燈。
陳浩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一個丘腦出血,繼發大量腦室出血的病人,在這樣的醫院,這樣的病人,必死無疑,難怪黃賢一聲歎息。
“黃主任,這樣的病人很多?”陳浩聽張勇和黃賢的口氣,似乎這樣的病人不少。
“是,現在是農忙時節,辛苦一天的農民,回到家,喜歡喝幾杯‘土炮’,往往喝完後不久,或者在當晚,便出事了。”
“土炮?”陳浩不解。
“陳教授不喝酒吧?”
“嗯,不喝,一點也不喝。”
“難怪。所謂土炮,是當地一些酒作坊,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製作的酒,入口如火,仿佛要炸開似的,所以,民間稱之為‘土炮’,這種酒,非常猛,一般人受不了。”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喝它?”陳浩在這方麵,確實見識少。
“便宜,陳教授,這酒,非常便宜。”黃賢回答道,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
“陳教授,這樣的病人,你覺得,還有救治的必要嗎?”黃賢轉到這個病人身上。
“醫院有沒有神經外科?”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