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蕭遠道一把推開她。
力道太大,李綿綿踉蹌了兩步,一咬牙,抱住青年後背,為防止他甩開她,她雙手交纏在一起:“我沒地方去,你彆趕我走,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蕭遠道身體一僵,偏頭垂眸看她,鼻尖紅紅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前幾天還跟個潑婦一樣,對他要打要殺,這會兒怎麼像個小綿羊?
總算知道怕了啊。
但他已經冷心冷情了。
“你彆想耍花招?我數三聲,三、二......”他冷漠報數。
男人聲音洪亮,回聲在胸腔內震動,李綿綿能感受到他的怒意。
他被原主家暴過好多次,額頭現在還能隱血看到一塊淤青。
她若再惹毛他,他會不會反手打她啊?
她快速鬆開他,攥著衣擺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後淚眼盈盈道:“我沒想耍花招,是真心悔過,你如果不信,可以觀察我幾天。”
蕭遠道嗤笑,語氣嘲諷:“觀察你幾天?你以為審犯人呢?還弄個觀察期?!”
李綿綿輕咬著唇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副柔弱無助的樣子。
蕭遠道見狀眸色沉了沉,裝可憐也沒用!
他提起她的行李包,她的眼淚終於落下來了,一顆一顆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那雙白皙的小手,緊緊握成拳,抬到腰際,一臉委屈。仿佛他對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不知怎麼的,他心軟了,決定看她葫蘆裡賣了什麼藥。鬆口答應給她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李綿綿破涕為笑。
說住在這裡一天,就會給他做一天飯,洗一天衣服。
蕭遠道怎麼聽感覺怎麼不對勁,不住這裡,就不給他做飯,不洗衣服了?
李綿綿看了下桌子上的鬨鐘,又看天氣,剛才雷陣雨,這會兒已經雨過天晴,她擦乾眼淚說:“雨停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到地裡摘些菜回來做飯。”
李綿綿把衣服放回去,拎起菜籃子出門。
蕭遠道坐到書桌邊,看著敞亮整潔的房間,想著那個服軟的小女人,心情好了不少。
耳旁傳來兩道叩門聲。
房門沒關,他偏頭看到隔壁的馮臘梅。
“小蕭回來了啊,我包的粽子給你拿了幾個。”馮臘梅手裡托著一個青花碟子,徑直往室內走,看著男人俊美的臉龐,她心口小鹿亂撞。
蕭遠道跨了兩大步,趕忙攔住她:“多謝嫂子了,不需要。”
馮臘梅拎起粽子,期待道:“很好吃的,你嘗嘗。”
蕭遠道冷了臉色,馮臘梅才悻悻的收回手,她左顧右盼掩飾尷尬:“怎麼沒見綿綿啊?”
“去菜地了。”
馮臘梅在家裡看到蕭遠道回來了,豎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本以為兩人會繼續吵,聽了半天,隻有雨聲,想過來瞧瞧熱鬨,又怕蕭遠道認為她過於八卦,待李綿綿外出她才來。
這會兒還不是下班時間,她便找話題聊:“你今天不忙啊。”
蕭遠道嗯了一聲。“沒什麼事,我想休息了。”
馮臘梅也識趣,知道青年向她下逐客令,扭著小細腰走了。
.......
菜地離宿舍樓需要過馬路,李綿綿憑著記憶往自家菜地走,一邊想著明天到外麵找活乾的事。
她要儘快攢上錢搬離才行。
省得男人以讓她滾蛋為由拿捏她,還一口一個老子,很過分。
到菜地後。
李綿綿伸手移動木柵欄,低頭瞥見草叢裡有張粉紅色的紙,沾了雨水卻未濕透,撿起來發現是一塊錢紙幣。
原主留下的記憶中,豬肉才賣八毛五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