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偏乾硬的吐司片稍微蒸一下,讓它吸收水分。在上麵塗上添加了味噌的美乃滋,刷過橄欖油的少油脂火腿片和它是絕配。最後把生菜放進熱水中燙一下,這樣就OK……”
鋒利的餐刀沿著吐司麵包的對角線劃開,兩個美味的火腿三明治就完成了。
蘇格蘭將其中一個包好拿在手中,走到牆角單手提起貝斯包背在肩上出了門。
紅日噴薄而出,早上八/九點晨霧基本已經散儘,綿雲無法阻隔正盛的光芒。
他走了一段路,轉了幾個拐角,到達擁紅疊翠的花壇旁。一輛紅色的雪鐵龍恰好無聲地停在他麵前。
青年弓下腰敲了敲車窗,彎了眉眼:“多謝你來接我,格林。”
“沒什麼,隻是順便的。”被感謝的人如往常一般笑眯眯,他右手搭在手刹上,看著正拉開車門的男子,“那我們先到基地去,一會兒再去任務地點。”
“OK.”已經在座位上坐定的青年比了個手勢。
“不過還真是巧啊,這次又是和你們搭檔。”
“是挺巧的。”格林的嘴角始終沒有放下過。
“不過萊伊可能會不太開心。自從上次我把剩下的蛋糕都塞給他後,他對我的態度一直怪怪的。”
這位老前輩露出了苦惱的樣子。
蘇格蘭聞言,表情僵了一瞬,然後謹慎地答道:“也許……是他不喜歡吃甜食吧。”
“也是!”格林恍然大悟般地往方向盤上重重一拍,“一定是琴酒那個蛋糕的問題!可憐的我隻是單純被連累了。”
“……嗯。”貓眼青年有些艱難地點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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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到達基地時,萊伊和琴酒已經等在那兒了。
琴酒先到並不奇怪。
他就像每個班都會有的優等生一樣,深受老師(BOSS)青睞,從不遲到,自習時間(集合議事)永遠第一個出現在教室裡。作業(任務)認真完成,成績(KPI)勇爭第一。
但萊伊的話……
就像是我行我素、特立獨行的學生突然改了性子,一反常態乖巧無比。
“萊——伊——,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格林探出一個腦袋,用手腕上的表盤對著他揮了揮,“難道說,你在緊張?”
萊伊掀起眼皮瞪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懶得說。
好吧……還是那個頗具個性的班級一員。
蘇格蘭繞開了兩人暗中的交鋒場,坐到了側麵的沙發上。
他看向靠在中間一言不發的琴酒:“這回是什麼任務?”
還一定要等我們都到了基地當麵說。
琴酒隨手抽出一張照片甩在了桌麵上。
那上麵是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唇邊有一顆痣,還有點大小眼。
“平井歲重,一家金融會社的社長。他通過自己的人脈還有地下手段收集了一些不利於我們組織的證據。”
“我們收到情報,他要用這些證據和我們的一個敵對組織,也就是酉見組做交易,還妄想回頭來威脅勒索。”
“乾掉一個人需要這麼多人嗎?”萊伊嗤笑一聲,側過頭去點了一根煙。
“誰告訴你是乾掉一個人了?”琴酒挑眉。
“這個平井歲重今天下午會在酉見組的一個情報據點裡和對方的人見麵。”
“那個據點裡不僅會有不利於我們的證據,還有不少對方的機密材料。”
“如果把整個據點連同平井歲重一起炸掉的話,對酉見組來說絕對是個毀滅性的打擊。”
“也省得那些人整天在那位先生麵前像螞蚱一樣跳腳……”
煙頭被狠狠摁在煙灰缸中,頹散開來的煙灰仿佛昭示了被盯上的目標的最終命運。
“啊——”格林伸出食指搭在自己下巴上作思索狀,然後轉過頭來問眼前的任務發布者,“Gin,你說的是他們設在米花中央商場的那個據點?”
“但是,我們情報組不是一直沒有探明具體位置嗎?”
他掰著手指頭數道:“頂層的影院、商場附樓的KTV,還有一樓入口附近的酒吧。”
“他們這方麵還做的挺隱蔽的。”
“哪一個?”
格林抬頭問道。
“所以你們一人選一個位置蹲點。”
琴酒抬起下巴朝桌麵上的米花中央商場構造平麵圖點了點。
“一旦發現平井歲重的身影,先擊殺,再立刻引燃炸彈。”
“如果……日落前還不見他出現的話。”戴著黑帽的金發男子低笑一聲,“那就三個地方一起引燃。”
“咻——”琴酒的話音剛落下,格林就吹了一聲口哨,“這可真是……大手筆啊……”
“我們會成為明天東京,不,也許是整個日本的頭條吧。”
“真是讓人迫不及待了。”
“總之,中午前出發是吧。”他率先轉過身,朝身後招了招手,“既然是這麼大的行動,我就先去修整一下,下午才能精力滿滿地搞事啊!”
“那我就先去下洗手間。”蘇格蘭笑著朝剩下的人招呼了一聲。
萊伊瞥了一眼琴酒,也轉頭離開,順便扔下幾個字。
“吸煙室。”
他們都清楚,這次大行動的具體內容之所以會選擇當麵臨時通知,是因為保密性極強。
在正式出發前肯定無法離開這個被組織嚴密監控著的基地。而為了避免琴酒多想,三人也都簡單報告了一下自己接下來的行程再分開。
琴酒靠在牆上壓低帽簷,遮住了自己的神色,目送三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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