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醬還記得我真是太好啦!省去了不少麻煩。”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麼而來。”
“Mimic的所有資產我都可以弄回來,全部交給你們也沒什麼問題。畢竟他們的首領現在隻能表示默許了。”
說到這裡時,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地上已經冰涼的遺體。
“你們知道的,我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而且我也是你們最好的委托人選。”
確實,Mimic的資金財產在之前就被阪口安吾分批次轉入了港口黑手黨名下的各項產業。
有了這麼一出,黑衣組織的人就不好直接插手了。而太宰治作為港/黑的乾部,想要通過操作將資金重新歸攏,確實要方便得多。
“與之相對的,你們隻需要答應我兩個要求。”
說到這裡時,就該是站在大氣層的琴酒出場的時候了。
他兩邊通吃,同時手握兩方劇本,完全可以不著痕跡地將事態往他所期望的方向引導。
所以他立馬給太宰治搭戲台子。
殺手高冷地接上了對方的話:“什麼要求,說說看。”
這其中就暗含了可以考慮合作的意思。
太宰治也高高興興地蹬梯子就上。
“第一,你們要對今天發生以及即將發生在這座洋館中所有的事情和緣由守口如瓶。”
“放心,即將發生的事也與你們無關,完全不會損傷你們的利益。”
瑪克聽到這個有些奇怪的要求,頗為疑惑。
雖然對方再三保證不會有問題,但她還是沒有立即答應,而是陷入了猶豫之中。
琴酒看了少年一眼,恰巧對上對方誌在必得的閃亮眼神。沉吟片刻,最終作出了決定,點了點頭:“可以。”
然後像是解釋一般,對瑪克二人說道:“我們需要的隻是結果,至於橫濱內部發生了什麼事,和我們組織無關。”
但在沉吟的短暫時間內,琴酒並不是在表麵做戲,也不是真正在想組織的事,而是在考慮太宰治的用意。
雖然他對於Mimic事件的來龍去脈還有些信息不足,可單從對方的行為來看,恐怕他此刻不是在為港/黑謀劃,而是單純地……為了織田作之助在謀劃。
太宰治想做的事一定能做成。
反正也不是什麼壞事,還省得他在這邊受阻後又去其他地方瞎折騰。
因此,琴酒便依著他的心意,順勢答應了下來。
見到第一個要求被滿足,卷發少年笑笑,又伸出了兩根指頭晃了晃。
“第二,掩蓋織田作之助的存在,暗中把他帶出橫濱。幫他做一套沒有漏洞的詳細身份檔案,並將他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說完後,他看向了琴酒。
琴酒知道,太宰治實際是在說給他一個人聽。
以對方的多疑,不可能會放心把重傷的織田作之助交給敵對組織的成員。哪怕他們是交易對象。
也就是他知曉琴酒與織田作之助間的關係,再加上他目前為免惹人懷疑、確實不好出麵。有了這些前提,少年才會提出這個方法。
“等等,太宰……”
一直在地上安靜躺屍的紅發青年聽到了關於他的話題,也無法再繼續裝死下去。
總不能在自己的友人為自己操心時,本人卻冷眼旁觀、高高掛起。
而且
“孩子們……”
還要為他們辦理後事。
聰明人的腦袋也有卡殼的時候。
似乎是認為織田作還在為自己收養的孩童死去而難過,平日裡殺伐果斷、冷麵無情的太宰乾部開始生疏無措且手忙腳亂地安慰起對方。
織田作之助:……
不,我倒也不至於脆弱到這種地步。
站在一旁看穿了一切的琴酒默默轉過頭,卻發現自己的酒廠同僚瑪克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
“那個……”小姑娘緩緩開口,“你們說的孩子,難道是餐廳二樓的那五個?”
話一出口,在場其他人的視線便落在了她身上。
“他們沒死啊。”瑪克很有職業素養地說道,“我和格拉帕隻是綁架了他們,沒有撕票。”
“難道有人汙蔑我們?”小姑娘疑惑地皺了皺鼻子,“在來這兒之前,我們已經把那些幼崽扔回餐廳了。”
琴酒三人:……
原來你們才是那兩個綁架犯嗎?!
“那,第二點要求再加上那五個孩子。”
反應最快的太宰第一時間補充道。
他未必是真心實意地為孩子著想,但他知道織田作看重他們,想來是要帶著他們一塊兒走的。
“太宰,你呢?你……”
紅發青年想問問眼前極儘籌謀的少年關於自身的未來計劃。
“我已經有想做的事了。”
太宰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樣啊。”織田作之助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在眾人離開洋館時,太宰治燃起了一把大火。將這裡發生的一切都燒得乾乾淨淨,讓其他人無法再從中找到任何痕跡。
事後,太宰治還避開瑪克和格拉帕,私下詢問了琴酒打算如何安排織田作之助。
“大致有些想法。”
“你知道東京近郊有一個並盛町嗎?”
.
“織田作——你很快就不用擔心了。”
“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自由地、沒有後顧之憂地出現在任何地方了。”
“包括回到橫濱來。”
在為回到東京的眾人送行時,太宰少年自信滿滿地叉腰宣告道。
毫不掩飾地一副“我要搞事”的樣子。
但是,立誌搞事的少年,此刻卻出現在了琴酒杯戶町的家中。
“你知道了吧。”太宰盯著一言不發的琴酒,“關於Mimic事件的來龍去脈。”
太宰治沒有按照森鷗外的計劃離開港/黑,這讓他感覺如鯁在喉。
可就算他是首領,在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下,也不好直接在明麵上對一位乾部下手。
但森鷗外也不會放心繼續把太宰放在自己身邊了。
他在忌憚這名少年。
於是思前想後,這才打發了對方來東京。
名義上是讓他最得力的乾部來主事,實際則是將他調離中心。
見到琴酒沒有應他的話,太宰治也毫不在意,而是繼續說道:“黑澤先生,你知道嗎?現在的我有一個願望。”
這幾日在了解了事情真相後,琴酒已經隱隱約約地猜到了對方想要說什麼。
於是他拿出了自己的伯/萊/塔,直接將槍口抵在了少年的額頭上。
“不要說出來。”
琴酒在警告他。
“我一直認為,沒有什麼東西是值得追尋的,因為遲早都會消逝。”
“但最近,我卻第一次萌發了想要得到某樣東西的願望,第一次體會到了這樣強烈的情感。”
“而這個願望並不是不切實際的。”
少年沒有停止他的話語。
“你現在閉嘴,我還可以當作什麼都沒聽見。”
琴酒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少年卻置若罔聞,也沒有在意他額頭上冰涼的槍口,而是堅持一字一句地將他的話說完。
“我,要成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