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原警視正。”
身後傳來幾人的腳步聲和一聲呼喚。
站在會議室外走廊玻璃邊的中年男子回過頭來,發現有好幾名同僚正站在他的周邊,麵色嚴肅。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男人有些不妙的預感。
他的同僚們卻沒有回答。
幾人中為首的那位向前一步,鄭重地對他說道:“笠原警視正,你被逮捕了。”
笠原省吾,不,應該說是布爾蓋,第一反應就是要逃走。
但他的周圍已經完全被封鎖住。
而且這裡是警視廳,整棟樓上上下下全都是警察,逃也逃不到哪裡去。
中年男人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這種時候,就不要開這種惡劣的玩笑了。”
可他對麵的同僚們麵色卻沒有絲毫動容。
他們並不是在開玩笑。
布爾蓋厲聲問道:“你們有證據嗎?”
“我再怎麼也是一名警視正,你們不能隨意指控我。”
“這不單單是誹謗,還是關係到我們日本警察顏麵的問題……”
“到此為止吧。”聽到他扯到警方顏麵,圍住他的警官們終於忍不住一齊出手控製住了他,“你有什麼話,可以去向警視監解釋。”
在警視廳中發生的這一幕,還同步在其他不少政府部門內上演。
瑪克竊取出來的這份情報價值確實非同一般。也難怪朗姆會在第一時間選擇舍棄整個墨田基地,優先將這些資料轉移出來。
這些情報不僅為紅方指明了不少進攻的突破口,更重要的是,可以斬斷朗姆安插在各方的眼線,遮蔽住他靈通的耳目。
警方在控製住這些耳目時並沒有聲張,表麵上還是一片風平浪靜。
實則已經在暗暗蓄力,試圖將這一優勢化為己方的一張底牌,打組織一個措手不及。
接二連三的據點被攻破,就連平時很少關注時局、不是很敏感的組織成員們都有了一種陰雲欲垂、大廈將傾的感覺。
那位先生也坐不住了。
他把琴酒叫到通話的房間中。
“朗姆那邊怎麼樣了?”
依舊沒有感情的電子音在此時卻泄露出了一絲絲急躁的意味。
“他正在組織有效的反擊,科恩和基安蒂他們也已經趕過去支援了。”
“關鍵是,那些條子究竟是怎麼拿到這些精準情報的……”
琴酒皺起眉,似乎與BOSS一樣,正在思考當下的出路。
“哼,還不是朗姆。”
“他太過無能了,情報不該全盤交給他管轄的。”
“連他選出來的瑪克,也是個叛徒。”
聽得出來,那位先生眼下對朗姆非常不滿。
自從查出黑入情報係統、盜走情報的是已經失聯的瑪克後,這種不滿便從七八分漲到了十分。
估計,在他看來,如今招來組織大危機的黑鍋,十有八/九是要扣在情報組頭上。
像是作出了什麼決定一般,那位先生若有所思地開口:“既然朗姆情報這方麵出了岔子,我就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
“再繼續往他那邊加派些人手,讓他務必要守住當前的據點。”
“至於情報那邊……就不勞他費心了。”
“我記得以前格林就做得很不錯,想必現在重新上手是沒什麼問題的。還有波本,能力也很強。”
“情報就交給這兩個人吧。”
琴酒:……
您老真是比朗姆還會選人啊。
“讓格林主要負責實驗研究記錄資料的轉移,警方那邊的情報探測與突破就交給波本。”
琴酒:……
連任務分配都巧了麼這不是!
就算內心在吐槽,長發男子也還是麵不改色地恭敬說道:“謹遵您的指示。”
那位先生的謀劃很簡單,就是要把朗姆推出去給他當替死鬼。
不斷往對方那裡派出支援,將場麵鬨大,吸引紅方的注意,讓他們誤以為那裡是核心所在。
就算警方中途發現BOSS不在這個地方,二把手朗姆這個餌也足夠讓他們維持進攻態勢了。
應該說,是非朗姆不可。
隻有他的分量才能夠讓警方將錯就錯。
這是一出斷尾求生。
這不過這截“尾巴”,未必會想要斷開。
這樣一來,朗姆在麵臨外敵之時,還要與來自BOSS的背刺作鬥爭。
組織內部又將多內耗一波。
而朗姆的反抗也在那位先生的預計之中,被算在了最初的計劃內。
說句實話,在一邊旁觀的琴酒看得還挺開心的。
以往看多了那隻小兔崽治和彆人玩“我預判了你預判了我的預判”這種猜猜樂,這回看一次BOSS和朗姆之間的預判套娃也蠻有趣。
還是一生僅此一次的經典,無法複刻的那種。
.
“都到這一步了,我可以相信你的吧。”
金發黑皮青年嚴肅地盯著琴酒,仿佛要觀察到對方表情上的每一絲每一毫,找不到任何破綻才罷休。
“都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麼好多說的呢?”
琴酒也不甘示弱地懟了回去。
在BOSS和朗姆的暗鬥過程中,贏麻了的隻有日本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