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他們準備徹底收網的時候了。
鑒於那位先生是個縮頭烏龜一樣的性子,藏身的地方實在不好找,聯合作戰指揮中心最後給出的意見是將計就計。
警方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朗姆所在處進行單點攻破。
讓波本原地跳反,配合對朗姆進行抓捕。
同時,波本的跳反也是一種給那位先生進行心理施壓的手段。
等他意識到,情報組的話事人已經全都脫出了他的掌控,整個情報組徹底潰散之後,就會產生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至於前組長格林?
格林他整個人就是一匹野馬。
恐怕到那時候,他會扶一扶自己的眼鏡,對BOSS斯斯文文地說道:“情報組?交給我當然沒有問題!”
“隻不過我還是財務部的負責人,同時也要注意後勤狀況。”
“等我把手頭的這些工作做完,我就會去接手情報組啦~”
如果要進一步問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做完手頭工作,他會神秘一笑,眼鏡戰術性反光,然後告訴你工作需要勞逸結合。
起碼等他把新入手的遊戲全部打通關再說。
而在那位先生產生極大的危機感後,想必以他的惜命程度,他會收縮勢力,將自己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助手調到身邊保護自己,試圖蟄伏起來。
第一人選自然是最受他寵愛的貝爾摩德。
可是……
琴酒看了一眼他收到的信息,便覺得BOSS的願望要落空了。
說不定他根本聯係不上貝爾摩德。
接到他傳遞情報的彭格列,暗中派出了一隊可愛但能打小朋友,循著這條線索去追蹤組織關於軟件研發這方麵的信息。
這位來自意大利的古老紳士,目的真的很單純如一且樸實無華。
在其他各方打得火熱之時,還是堅持著初心,專注去探索那些關於世界關鍵節點模擬的猜測。
據說,這和他們那些老牌黑手黨們所共同遵從保守的一個秘密有關。
具體如何旁人無法得知,隻能看出他們對這個秘密的慎重態度。
任何可能涉及到世界線選擇與變動的東西都在他們的密切關注之下。
守著研發成果的貝爾摩德極有可能會對上那些循著線索尋來的小朋友們。
那些小家夥們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實際一個比一個能打,想要攔下一個貝爾摩德綽綽有餘。
哪怕是再加上查爾特勒,問題也不大。
若是連貝爾摩德都失聯的話,那BOSS的下一個人選,自然就是組織最忠誠的TopKiller了。
在那時,便是琴酒接近BOSS的最好時機。
那位先生也將顯示出他的真容和真正的藏身之所,而非是讓人麵對冰冷的機器房間。
正是因為琴酒在這個計劃中占據極其重要的地位,並且具有無可替代性,某金發臥底公安才會在跳反之前特地來找他。
這些年的針鋒相對讓他實在無法迅速地全盤交托出信任。
畢竟,一旦他明麵上跳反,波本這個身份就不能再用了。
他總要親眼看到琴酒的態度,才能放心。
可誰知道這家夥還是一開口就和他嗆聲。
兩人的交談和以往一樣,完全稱不上愉快,還夾雜著某種無形交鋒。
但交談完畢之後,安室透還是呼出了一口氣。
他離開的腳步有些躊躇,最終還是擠出一句乾巴巴的話。
“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琴酒沒有直接答話。
他的手指不急不緩地在鐵欄杆上敲出了清脆的幾聲,便算作回應。
.
某個寬闊巨型的空間之內,四周布滿了電子屏幕,上麵正一刻不停地進行著某些複雜而龐大的數據演算,藍白光在其中流轉。
房間正中心懸於空中的最大光幕上,則是一副較為抽象的演示圖景。
倒也不是太過複雜,而是那些光束如同榕樹的根須一樣盤根錯節。
從某個分節點處不斷地向各方延伸,而這樣的延伸又將創造出一個又一個的分節點,如此循環而無止境。
節點與節點之間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活像是吞噬了雲屬性火焰一般地增殖。
在每一處,都標注著無比複雜的數據。
如果有外人誤入的話,指不定會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哪個未來科幻片片場。
金發女郎就這樣單獨一個人靜靜地站立在其中。
在不遠處的通道裡響起了零零散散的腳步聲,女子抬起眼皮向那幽深的入口處望去。
“Wele!”
她對著來人這樣說道。
.
波本猝不及防地跳反背刺,給原本就處境艱難的朗姆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
紅方順利地攻破了組織放在明麵上的這一至關重要的據點,將黑衣組織的二把手、已經重傷的朗姆連帶著狙擊手基安蒂、科恩一同逮捕到案。
而波本也恢複了日本公安的身份,作為降穀零馬不停蹄地參與到針對組織的後續計劃與工作之中。
組織中的氛圍一下變得愁雲慘淡、人心浮動。
琴酒目不斜視地行走在某個尚未被紅方找到的隱蔽據點中。
這一路上,他路過了很多成員,那些人要麼是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要麼是慌亂地轉圈停不下來,自然也有小聲抱怨的。
以當下的情況,他這位組織中的清道夫、也是頂尖殺手對其他成員的威懾力降低了很多。
放在平時,那些成員絕不敢在琴酒麵前這麼“活躍”。
狠厲殘忍的殺手先生也沒有如往常一般動怒,而是直接忽視越過了他們,徑直走向最深處的實驗室。
那裡麵倒是一片風平浪靜。
不少研究人員都秉持著一種“天塌下來了也彆影響我的實驗和數據記錄”的態度。
“BOSS讓我來取那樣東西。”
琴酒平靜的聲音在實驗室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