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槍聲(2 / 2)

何金銀一伸手:“打住!不聽了,費事兒!”

傻柱笑話道:“瞧你那熊樣兒,我爹就一直想給我找個大師父...”

何金銀有心繼續打探,就見門簾晃動,何大清背著手走了進來。見到他還能端起飯碗,頓時就是一愣。

“爹!怎麼給榮哥兒...”

“多嘴!收拾碗筷去!”

何金銀喝完最後一口拌湯,一抹嘴:“二叔,我去幫忙。”

“坐下!”

何大清翹著腿、抽著煙、眯著眼,仔細打量了他一番:“晌午掙下錢了麼?”

“沒有。”

一聲嗤笑,何大清用手點指著空桌案:“你可要記著,多吃住一天,賬上就要多添一筆。”

“明白。”

“去吧,快到斷電的時候了。好好乾...這可是個搶手的活兒,多少人想乾都還找不著門路呢!”

下午雪水消霽,何金銀第一單是趟“遠活兒”,夾倉道11號宅門,往返要有十裡路程。確認沒人盯梢,何金銀鑽進一處小胡同,等再出來時,兩手空空,隻剩下一張嘴問路了。

到了晚上,何大清掂量著手裡的一角錢,語氣玩味:“甭得意,還欠著不少呢...”

再後麵的一禮拜,何金銀不再藏拙,開始發力。

晌午能接四五單,下晌斷電後更甚,最多的一天跑了有十二單。被孫大聖驚為天人,逢著人就說自己這兒來了個怪物。沒用幾天,何金銀就從每晚“還債”,變成了提前“繳租”。

兩不相欠的那天,何大清的眼袋都沉重了三分。

“賣井水唻!有水的賣!又涼又甜又好喝!”

何金銀的“生意”已經不再拘泥於送水了。為了防止被人窺探,甚至招來同行眼紅,他開始學著“控水”。在孫大聖這裡,也隻保持著晌午三趟、後晌五趟中等偏上的“業績”。

實則在他的空間裡,已經假借著每日早到“練習”的名義,囤儲下至少一百挑的“水立方”。隻需給軲轆桶加個蓋,送水的路上就能沿街叫賣。

孫大聖說話算話,自從史家胡同那次以後,再也沒有“優待”過他。今天傍晚的最後一單運氣很好,錫拉胡同19號院要一挑水,距離比史家胡同還要近。

戶主和他是本家,也姓何,是北平城裡退下來的“議員”,出手闊綽,常常額外給小費。他家的單子送水工們搶著乾,何金銀之前“有幸”送過兩回。

何府是一處三進兩跨院落,規矩森嚴。送水要從下院後角門進,跟著管家“福伯”一路低著頭去水房裝水。

今日不同於往常,何金銀在門口叫了兩嗓子還沒人出來。著急下班的他索性用扁擔撞開虛掩的後角門,徑直“貓”了進去。

水房沒人,甚至連整個下院都沒人。何金銀站在通往後罩樓的月亮門前,低低的叫了幾聲,仍舊不見人出來。知道大宅門規矩多,正猶豫著要不要再往裡走一走,猛然間就聽到院內傳來兩聲尖銳刺耳的響聲。

“砰!”、“砰!”

這是...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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