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快讓我瞧瞧~”
燈下,傻柱正仔細打量著一張綠色鈔票。
“榮哥兒,真夠行的!能賺洋人的錢!”
這是張貨真價實的“20美元”。接觸過兩次後,約翰記者以這張鈔票作為車資,雇傭何金銀“拉包月”。
考慮到職責所在,何金銀“虛與委蛇”的同時,迅速和孫大聖“請示”。出乎意料,對方的答複竟然是嫌他“不夠果決”。
這讓何金銀哭笑不得,“奉命”被包,這滋味兒真是一言難儘...
“值多少銀元?”
何金銀皺著眉頭:“不確定,有說翻倍的,有說能翻三四番兒的,反正不老少...”
想起當時那幫同行嫉妒的眼神,何金銀眉頭一鬆:“我甚至聽到幾個同行在旁邊嘀咕,說也就是東交民巷的巡警最近不露麵兒,要不怎麼也得交出一半來,算‘互助費’。”
傻柱恨恨的一握拳:“憑啥?最少也值四十呢!”
話音一轉,他麵上竟然帶出一絲不太熟練的“討好”:“榮哥兒,你看,能不能讓我也...”
“就這麼不想念書?”
“那書上的字兒,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沒勁!”
“二叔怎麼說?”
“...”
傻柱側撅起屁股,露出一塊淤青:“賞了我一頓‘竹板炒生肉’,還威脅我說...”
警覺的往屋外瞅了瞅,這才敢繼續說話:“再有下回,就得在板子上蘸涼水...”
“你怎麼想?”
傻柱沒回答,隻是盯著桌上的鈔票,咽了咽口水。
一明一暗、身兼“兩差”的何金銀,瞅瞅外麵漸暗的天色,換上一身穿戴。拒絕了傻柱“跟班”的請求,在他幽怨的眼神中徑直出了院門。
約翰記者似乎隻在白天用車,何金銀也隻需要早上七點以後去公館門口等候就成,今晚嘛...他另有安排。
中山公園夜間並不關門,即便是當下時局緊張,仍然有不少“野鴛鴦”在此私會。何金銀儘量挑選有路燈的地方走,生怕一不小心,就“驚起一片鷗鷺”。
“這裡!”
標誌性的“公理戰勝”牌坊下,白爺正在等他。
隻不過換了一身長袍,不再是一副“精英人士”打扮。
“成色足,還是隻有一根?”
“嗯。”
何金銀之所以決定在這時候“冒險”,一來是身上存款所剩不多。二來則是為了更好的開展工作,他準備“買斷”這輛牌兒車。
說起二爺,這些天那是妥妥的...“縮頭烏龜”。其實不止二爺,幾乎北平城裡所有的富戶老財、地痞惡霸,這些天都銷聲匿跡、不見蹤影,市麵上的“地盤”空出來不少。
可惜二爺足足等了有五天,“鍘刀”還是遲遲沒有落下。
除了朝陽門菜市裡突然湧入大量生活物資以外,市民們設想中的“改朝換代”仍未發生。如果不是底下車夫們“嗷嗷待哺”,二爺決計還要再躲上兩天。
雖然車行恢複營業,但也和眾車夫講明,有錢可以一次性買斷賃車,甚至可以打折。
聽起來大有隨時準備“腳底抹油”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