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輸入中,好幾分鐘。
-文姐:放寬心,儘力就行
-文姐:[笑臉][笑臉][笑臉]
-文姐:加油!
遊隼跟著副歌吹了段口哨,掉頭開出了停車場。
但五分鐘後。
-文姐:?????
-文姐:你是在哪個路上?你助理都還在家裡,你要去哪??
遊隼分出一根手指頭,語音轉文字。
-YS:當然去試戲
-YS:我已經是個獨立的成年人了
陳思文馬上打過一個電話來,遊大少爺瞥了眼,車頭左轉,電話掛斷。
想找一幫人跟著他看他試戲落選?
想都彆想。
三點二十八,遊隼抵達用來試戲的老教堂。路上他還去便利店買了瓶汽水,但就戴著頂棒球帽被認出來了,買瓶汽水的時間,差點兒回不來了。
走上教堂大門口前的階梯,正好撞見上一個試戲出來的男演員。
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助理給打著傘,一出門就又戴上了墨鏡帽子口罩,披風似的大防曬衣,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
看著眼熟,但又不是頂眼熟,十有八-九是哪個二線咖。
遊隼和他們擦肩而過,又推門進去。
一股空調冷氣撲麵而來,遊隼低頭看表。剛好三點三十整。
他心想,完了,挺涼快。
要不,他申請去戶外演?
遊隼四下看了一遍,觀眾席上一共坐著四個人。右邊坐著三個,左邊坐著一個。他現在正從當中的過道走上台。
在他看彆人的時候,殊不知彆人也在看他。
還沒叫號,也沒人跟著,就這麼進來了。
棒球帽,寬鬆的體恤衫,街頭籃球場常常能看見的男生打籃球穿的運動短褲,一雙白得有點兒晃眼的運動鞋,手裡還拎著瓶橙色的玻璃瓶汽水。
他摘了棒球帽,視線從左掃到右,舔了舔嘴唇:“導演們好。遊隼,來試戲的。我開始了?”
好兄弟在看他。
遊隼向好兄弟眨了眨眼。
大夏天,好兄弟居然還是西裝革履的。好兄弟將交疊起的雙腿換了個上下,微低著眼皮,又從頭到腳細細地向下看。
但這次看的時間不久。
金恪問:“你的劇本呢?”
遊隼猛地低頭往手上看。
汽水。
橘子味的。
“……”
他又舔了舔有點兒乾的嘴唇:“落家裡了。”
教堂有片刻呼吸可聞的寂靜。
副導演皺起眉頭:“你來試戲怎麼還能忘帶劇本了?你要是去應聘工作,簡曆也能落在……”
金恪合上手上的劇本,扔向遊隼:“接著。借你的。”
試戲的四個人裡,遊隼隻認識兩個,一個金恪,一個張藏。但猜也猜得出來,另兩個估計是副導演一類的。
遊隼一把接住劇本:“兄——”頓了頓,“謝了。”
這個副導演看著是對遊隼不怎麼滿意,覺得他太不上心,但張藏卻一直沒發話。他隻是一直打量似的看著遊隼,打量夠了,又慢慢翻著劇本。
試戲的片段提早說好了,是一段陸敬廷攀在牆頭,偷偷地向白喻行丟了一粒石子的戲。
這段戲沒有台詞,隻有人物表情。
陸敬廷是個家道中落的破落戶,家裡原本是行商的,後來破了產,爹媽都被抓進了牢裡,他自己成了孤兒。
一個小雜技團帶走了他,他跟著雜技團到了洋荊,平常乾點手藝活,能吃上口飯。但沒成想他爬樹去掏鳥蛋,反被鳥啄瞎了一隻眼,左眼珠成了玻璃珠,乾活也乾不靈便,雜技團就也不要他了。
到十六歲,陸敬廷去了修道院,幫著做點零工賺零錢。
試戲這段,陸敬廷十七,白喻行還比他大兩歲。
遊隼扭頭環掃了教堂一圈,心想去哪找個牆頭爬上去,往金恪臉上扔石頭。但還沒找到牆頭,張藏慢慢地用筆在劇本上劃下一段:“第三十七頁,第四行,”他重又打量著遊隼,“從這一段戲開始演,到我說停為止。”
作者有話要說:啵啵,發20個小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