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算完畢,發現自己還是在貧困線徘徊,甚至不算有多少積蓄,馬華也是略感惆悵。
這個年代,還真是高級工人飽受寵愛的時代。
糧票,一般人家不夠用之後,為了不餓肚子,隻能額外花錢左右去買糧票,或者私下裡去鴿子市買吃喝。
工業票,一般人得不到,隻能花幾十上百私下倒換。
職稱高級的工人,在高工資之外,卻會自然而然的擁有這些常人需要冒著風險、花錢倒換的高福利。
職稱高級的工人待遇之好,甚至導致一種奇特的情況,那就是提拔他們當科長、副科長等小領導的時候,他們都是避之如虎,想儘辦法推辭。
因為,小領導的待遇和工資,甚至不如他們當工人的時候那麼好。
譬如八級鉗工易中海,每個月單工資九十九塊五毛錢,加全勤和補貼,實際上超過一百塊。
而他的隱形福利,則是一年到頭要有幾百塊甚至更多。
工廠內各方麵分配物品,票券,他都是最早的一批。這些東西,可都是彆人要花錢倒換的。
馬華猜測,易中海這位一大爺之所以在四合院聲望這麼大,應該就是彆人上門求他倒換票券的時候,他相對公道大方一些,施舍了不少人情出去。
彆人要和易中海相比,用單純的錢來衡量易中海的各種收入和福利待遇,那就是月入二三百,才能勉強持平。
與此同時,生產隊每天出工的工分大約價值兩三毛錢,還得拿錢再換公社糧票。
馬華這種“窮人”,比易中海差得遠,但又比下麵生產隊強多了。
他一個月能有九斤多細糧、十七斤多粗糧吃,可以吃好幾天的白麵饅頭。
一想到那麼多粗糧等著自己吃,馬華就感覺胃疼——天天吃粗糧,是真的胃裡不舒服啊!
從明天開始,還是稍微改善一下夥食吧。
棒子麵糊糊和窩頭,實在有點不是個滋味。
睡覺之前,馬華把肥刺蝟拎著用溫水洗乾淨,又把窩挪進屋子,算是自己家養的了。
“以後講規矩啊,吃飯用這個破碗,你要是排泄,用另一個破碗。”
“要不然,沒辦法收拾。”
肥刺蝟瞪著黑豆似的眼睛,看著馬華,也不怕他。
馬華笑了:“表演一個刺蝟成團?”
肥刺蝟依舊看著馬華,依舊沒有縮身子。
這家夥可能是太胖太安逸了,乾什麼都懶洋洋的,洗澡也不怎麼掙紮,也不怕馬華。
真是奇怪,它之前在這小屋子裡麵,是怎麼養出這一身重量的。
放下刺蝟後,馬華打了個嗬欠,漸漸睡著了。
與此同時,四合院的其他鄰居卻也各有各的事情。
住在前院的三大爺閻埠貴,還在心疼那肥大的刺蝟,竟然沒有到手,掂量著應該用什麼手段,把這個刺蝟給弄到手。
住在中院,就在馬華隔壁的一大爺,盯著牆角的一小布袋白麵看了一會兒,終究收回目光躺下睡覺。
中院另一邊,秦淮茹安排孩子們都睡著了,婆婆賈張氏耷拉著臉頰肉,盯著她審問:“剛才跟那個叫馬華的小子說什麼了,怎麼這麼長時間?”
“媽,我能說什麼?就是問他秦京茹哪兒去了,他說京茹回家了,讓我給他做頓飯。”秦淮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