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一臉神秘的微笑,壓低了聲音回答。
這……恐怕和我想的不是一種東西……
結合餐廳侍者所說的“真正的娛樂”,安吉爾立即明白了酒保指的是什麼,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了對方,拿過酒杯找了個角落的座位坐下,傾聽著周圍酒客的對話。
可惜比起酒保的建議,他們的閒聊內容更加枯燥無味,甚至有些過時,安吉爾居然聽到了三個有些醉意的男子在爭論颶風中將與黃昏中將誰更強,加起來又能不能打得過血之上將。
很顯然,早已死在貝克蘭德的“颶風中將”齊林格斯是打不過“黃昏中將”布拉托夫·伊萬的,1加0也還是等於1……
安吉爾暗暗嘲笑著本地人的消息閉塞,嗅了嗅酒杯中的渾濁果酒,皺著眉頭嘗了一口,發現出乎意料地好喝,幾口解決後離開了這間酒吧。
路過門外的告示牌時,她終於發現了酒客們為何在討論死去的齊林格斯的真相:
這裡的懸賞令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更新了,“颶風中將”的10000鎊賞金還高高掛在一眾普通海盜的上方,角落裡,“烈焰”達尼茲的3000鎊懸賞令已經發黃卷曲。至於近幾個月才替代前者的“疾病中將”特雷茜,更是以“疾病少女”的8200鎊屈居所有海盜將軍之下……當然,哪怕更新到25000鎊後,排名也不會有什麼變化,畢竟她替代的是將軍之恥齊林格斯。
這麼說來,這座小島大概率還沒有收到我的通緝令,也許我不需要帶著“虛偽”指環也能出門了?
她抱著僥幸心理思索著,但直到回了旅館,回到屬於自己的套房內,才敢取下這枚指環,恢複真正的容貌。
畢竟8000鎊是個連自己都頗為心動的價格,幾乎相當於序列5的非凡特性。
試著做了幾道簡單的數學題,確認佩戴了一整個白天的“虛偽”後,自己的智力仍處於正常水平,安吉爾這才提起筆,寫了一封給克萊恩的回信,報了個平安,將這座島半年前開始產生的諸多異變,以及自己明天探索那座礦山的計劃告訴了對方。
信件的最後,她讓克萊恩找個機會問問“冰山中將”艾德雯娜,對方頗為博學,在海上也消息靈通,或許會知道帕拉島發生的事情,對“凝眸者”的傳聞有一定了解。
這原本屬於涉及半神魔藥配方的機密,但“烈焰”達尼茲已在那天晚上阿羅德斯附身無線電收報機的時候聽到了她的詢問,按說已經告訴了自己的船長,因此安吉爾並未試圖隱瞞這一點。
“徘徊於虛妄之中的靈,可供驅使的友善生物……”
她布設好簡易的祭台,召喚著黑貓溫薩。
————
“……獨屬於格爾曼·斯帕羅的信使。”
“蔚藍之風”旅館頂層的豪華套房中,支開了達尼茲的克萊恩默默念誦著召喚信使的咒文。
是的,在安吉爾離開後,他終於有機會嘗試締約專屬於自己的信使了。
在前後招來了“超乎想象的極速者”、“容易被忽略的弱存在者”和“生存力極強的超凡者”後,他見到了自己曾在靈界遨遊,尋找信使時見過的無頭女士,與她簽訂了契約,獲得了獨屬於“格爾曼·斯帕羅”的信使。
當然,說無頭並不太準確……
看著從膨脹、搖晃的燭火之中鑽出的半透明身影,克萊恩腹誹著。
對方雖然脖子之上隻有一道整齊的切口,但雙手各提著兩個金色長發盤起,紅眼圓瞪,長相明豔的腦袋,或許稱她為“四頭小姐”更為貼切。
當然,這話他隻能在心裡想想,雙方可是達成了平等的契約的合作者,並非地位有彆的主仆,每次寄信,克萊恩甚至要付給信使小姐一枚金幣作為報酬,因此並不願意在言語上得罪對方。
好在遇到過快得看不見蹤影,存在感微弱到沒被他發現,以及外觀像個保險箱,極有安全感但行動力為零的三個應聘者後,克萊恩對信使外觀的容忍度已經達到了最高,隻要能送信,哪怕是一隻黑貓,他也願意要。
喵嗚——
仿佛在印證他的想法,克萊恩的耳邊傳來了虛幻的貓叫聲,隨後,一隻長度超過半米的黑貓從祭台另一側的空中鑽出,落在台上。
這可是靈性之牆內部,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神秘學……克萊恩嘴角忍不住抽動著,看向安吉爾的專屬信使,黑貓溫薩。
後者嘴裡叼著一個信封,剛踏前一步,就感應到了多道不那麼友善的視線,脖頸一歪,碧藍的豎瞳看向上方。
無頭信使,蕾妮特·緹尼科爾手中的四個腦袋,八隻血紅的眼睛都看向了這個不速之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