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爾的大腦陷入了瞬間的停滯，但她立即反應過來，麵前這隻“貓”很可能在離開現實世界，成為靈界生物前，是一個人類，或者具體說，是卡特琳娜·佩萊的某個子嗣……從她們家族的經曆來看，是兒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一個問題帶出更多問題，安吉爾忍不住又要開口追問，溫薩卻像不耐煩一般甩了甩尾巴，道：
安吉爾張了張嘴，本想問問它怎麼知道自己要去貝克蘭德的，但想到對方是和靈界聯係緊密，精通占卜的半神魔女貓，又是靈界生物，頓時覺得這也算不上問題了。
克萊恩的目光緩緩從青銅長桌上掃過，三張擺放整齊，繪製著不同形象的羅塞爾的“褻瀆之牌”旁，是被安吉爾獻祭到此的“寄生者”手套，以及那枚一直沒機會清除很可能源於“人造死神”汙染的黑夜聖徽。
“果然，是安吉爾的信息。”
她立即回想起在《格羅塞爾遊記》中和莫貝特的對話，對方曾提到過第四紀時，魔女們並非目前行事極端的“魔女教派”，而是被外界稱為“魔女家族”的，以血緣和聯姻維係的普通組織。
但這也讓她對“聚合”的力量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哪怕在靈界尋找信使，找到的都是不老魔女的某位後裔。也難怪卡特琳娜能輕易找到溫薩送信，她們說不定平時都有日常聯係。
他更願意稱之為“近鄉情怯”。
溫薩有些慵懶地回答道，最後卻又慷慨地給了安吉爾額外一次機會。
她下意識開口問道，又反應過來不能浪費問題，硬生生吞下了後半句話。
“我以為你從我們的瞳色和毛發顏色已經看出了端倪，”黑貓溫薩那雙碧藍的雙眼看向安吉爾，讓她瞬間想起了好幾位魔女，“我和她有直接的血緣關係。”
溫薩的語調不再刻意模仿貓的發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請將我保存在您那裡的受汙染黑夜聖徽‘賜予’給‘世界’先生，另外轉述下列話語。
“如果有機會，你是否願意加入一個不那麼極端的‘魔女教派’，或者說，‘家族’？”
加入魔女教派？大霧霾之後，我和她們恐怕隻有赤裸裸的仇恨和敵意了……安吉爾輕笑一聲，正要回答，突然發現溫薩的話中有一個她曾聽到過的詞語：家族。
“拿到黑夜聖徽後，拜托阿茲克先生代為清除汙染，這份特性可以在之後歸還給教會時，嘗試換取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的閱覽機會，這樣你就不用闖入查尼斯門竊取它了。”
“儀式並不是晉升的‘必需’，你已經經曆過兩次，應該悟出了其中的關鍵。這不算最後一個問題，繼續吧。”
他不出意料地看到屬於“皇後”的深紅色星辰不斷膨脹收縮。
“‘不老’魔女卡特琳娜·佩萊很可能已經到達了貝克蘭德，魔女教派和軍方的合作將由她繼續執行，那裡雖然沒有了成組織的教派成員，但一位序列3的魔女有多強我想你已經清楚，務必小心。
“第二個問題，她先是想殺死我，而後又幫助我，到底有著什麼目的？”安吉爾繼續詢問。
“作為對之前的事的歉意，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
見她啞口無言，溫薩豎起尾巴，打了個轉，做出一副要離開的姿勢，但片刻後又轉身回來，碧藍雙眸定定看著安吉爾。
這是時隔半年回到貝克蘭德的正常反應……
“嗬，她肯定想不到，我是在賜予給我自己……”
“所以，你其實是……”
跑的真夠快的，它到底在躲避什麼？所謂的“家族”到底是不是魔女教派中潛藏的某個第四紀延續至今的分支？不老魔女卡特琳娜的立場又在哪一方？
黑貓溫薩解答了幾個疑問，又留下更多問題，讓安吉爾感到有些頭暈腦脹，她輕歎一聲，從一本筆記中抽出寫著“不老”魔女魔藥配方的紙條，目光停留在最後一行上。
這可是半神的非凡特性，隻要讓阿茲克先生粉碎聖徽，清除汙染，就是能讓一位序列5邁入高序列，成為半神的魔藥主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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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因斯·讚格威爾利用0-08經過漫長的規劃和等待，在廷根鬨出無數慘案，惹來教會力量無儘的追捕，目的也不過是從聖賽琳娜的骨灰中獲取這麼一份力量而已。
“‘不老’？你應該知道晉升的儀式吧，短期內我有可能晉升嗎？”
“……晉升儀式：在經曆漫長的時光後，以不同於年齡的心態服食魔藥。”
靈性灌注間，在他麵前緩緩攤開的書籍中，一張張大帝肖像不斷顯現，由冷酷的刺客逐漸過渡到女性裝束的魔女，最後停留在序列3“不老”的那頁。
看著晉升的儀式要求，“愚者”久久沒有言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