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領笑著躬身行禮道:“國公有所不知,衛王殿下不日即將凱旋,所以城中提前宵禁,準備迎接殿下事宜。”
“哦,是誰下的命令,我為何不知?”顧覃拿出自己國公府的令牌,“這是先帝所賜,可供我國公府便宜行事,見令牌如見先帝,爾等還不跪?”
那守將明顯沒料到國公還有這一招,立刻帶著人跪下。
“還不開城門?”顧覃冷聲喝道。
守將迫不得已,隻能命人打開城門,躬身站在路兩側,目送他們出城。
出了城,顧清鳶才緩緩鬆了口氣,她方才原本想著硬闖。
珠蓮都將刀握在手中,嚴陣以待。
顧清鳶看了眼父親,看來他早已知曉有人要攔著他去救人。
原來,父親並不是她想的那樣,一心隻忠於朝廷,兩耳不聞窗外事。
所以上輩子在被陷害之前,他應該是知道些風聲的,為什麼沒有提前做準備?
蕭梓鈞到底上輩子做了什麼,能讓父親毫無反抗地擔下謀逆大罪?
“阿鳶。”顧覃突然騎馬在車旁並行,“我們連出城門都有人攔,你也長大了,該知道這一去會有危險,你還要與為父同去?”
“要!”顧清鳶頷首,“既然知道有危險,我更要與父親同去,我們顧家人,生死與共!”
“好!不愧是我顧覃的女兒!”顧覃在馬背上大笑,“我們父女同去,生死與共!”
天黑之後,他們一行人找了家農戶休息。
顧清鳶看著月色,估摸著此刻蕭梓鈞已經知道他們出城的消息。
父親這樣明麵上出城,倒是為她暗中的人手做了很好的掩護。
她已經讓人快馬加鞭地先趕去,自己也得儘快脫身趕去才是。
這個夜晚注定是不平靜的。
上京,安王府。
蕭梓鈞此刻躺在榻上,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疼。
他那日被珠蓮打得狠,其實根本下不了床。
可他府中有個巫醫,給他用了藥之後,白天可讓他暫時與常人無異,但夜晚卻要承受雙倍的疼痛。
為了關鍵時刻不露出馬腳,不給任何人有機可乘,他便咬牙忍了。
他麵色蒼白如紙,呼吸也十分虛弱,閉眼聽著小廝傳回來的消息。
“國公帶著府兵,還有顧大小姐,出城去迎接,守城的人攔了,可國公拿出先帝親賜令牌,他們也攔不住。”
“他們都去了?”蕭梓鈞忍著痛,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也好,就讓他們一同死在外麵,倒是省了孤再次動手,至於顧清鳶……先留她性命帶回來。”
小廝躬身道:“是,殿下……側妃還在外麵跪著。”
“讓她跪著!”蕭梓鈞惱怒地說了句,便重重地咳嗽起來,半晌才重新平複下來,“不過是娶回來的擺設,竟敢今日在府裡大鬨,杖責二十,讓她知道,孤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