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
鮑暉是放火,但他隻讓煙塵入地牢。
可沒想到的是,蕭梓鈞進入地牢,發現裡麵已經被火燒得一片焦黑。
他立刻去關碧荷的地方,卻隻見裡麵有一具焦黑的屍體,已分不清本來麵目。
鮑暉跟在他身後趕來,看到那具屍體時,瞬間怔愣在原地。
“啪!”蕭梓鈞回手就給了他一耳光,“蠢出生天的東西!竟然讓人放了把火都不知道,如今沒了這麼重要的人證,孤還如何對付顧清鳶,對付顧家?”
“屬下不查,請殿下降罪!”鮑暉立刻跪下請罪。
看著火燒出的痕跡,蕭梓鈞看向甬道的儘頭,目露沉思。
鮑暉在外把守,顧清鳶的人到底是怎麼進來放火的?
他今日布局,是打算將顧清鳶和蕭雲舟都算計進去,沒想到他們全身而退,而他自己卻丟了這麼重要的人證!
他都還沒從這個婢女口中,撬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越想越氣,他一腳踹到鮑暉胸口,怒道:“去領三十杖!”
鮑暉之前的傷還未完全好,此刻再領三十杖,隻怕是性命難保。
可他不敢不去,隻能轉身出去領罪。
他一人到雜院領杖責時,就看到落雪正與拿著板子的人說著什麼,還給他們塞了銀子。
落雪出來時,正好看到鮑暉,嚇得慌忙就要跑。
鮑暉用刀攔住她:“說,你方才給他們銀子,是要做什麼?”
“鮑大人!”落雪立刻跪下,“我家側妃得知大人要被殿下責罰,她十分自責,覺得是自己沒有留住大小姐,這才讓你這邊的事出了差錯,所以……她便使了所有銀子,讓他們……”
她已經不用再說,後麵的意思,鮑暉很明白,他心中那絲不該有的雜念,瘋狂滋長!
危險又刺激,如飲鴆止渴,讓人欲罷不能。
落雪見目的達到,便說了聲“大人保重”,轉身離開。
這次的三十杖,果然就比之前輕很多,都是皮外傷,不曾傷及筋骨。
是夜。
鮑暉喝了很多酒,醉醺醺地翻牆入了顧月柔的院子。
聽到動靜,顧月柔就知道是他來了。
她已經將落雪打發出去守著,一人身著薄薄的寢衣,故作安睡。
屋門雖然緊閉,窗戶卻隱隱開著。
那細細的一條縫,好似閃耀著瑰麗的色彩,有著吸引他進入的神力。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翻進了屋內。
床榻上的人睡得正熟,細聽可以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他鬼鬼祟祟地上前,借著月光看向床榻上的人。
她臉頰似乎還腫著,眼尾也帶著淚痕,顯然是睡之前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