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無意一分為二,還將網纏著,賡即跑來個雪娃娃,一推,大雪球才分開了。
李翠雲坐起來,拂著臉上汗水結的冰棱,從坡上滾下來都還有。拉著白燕的手:“剛才,對不起呀,我暈過去了。”
雪精笑著將嘴角一撇:“嗤,再多暈一會兒,就分不開了。”
“哼,白燕,你爹把你給他了!”
“哼,我爹也可以……”
冷駿趕快用手在她嘴角擰一下。
李翠雲嗔笑:“她要說啥好聽的,就讓她說呀!知父莫如女。”
誰知獸蛋又誌存高遠,想去打探那雲遮霧繞的拖船坡,有何遺世獨立的高人在那裡,有什麼創造發明。同時也擺脫一下目前有點尷尬的“三角關係”。
對師父道:“師父,我有把握,能於十秒之內,將那如意取出。”
“我知你有此把握。如意在我背上遊走,並無血脈相連,如缸中之魚,缸破,當自傾出也。”
乃便擇定時辰,俯臥於竹床上,妻女在側。
冷駿以指甲於師父背上劃開一條口,妻女差點沒叫出聲來,都將頭彆了過去隻用眼角覷著。
白藥師臉亦變形,但一聲未吭,雙手緊握竹床沿。冷駿以一膝壓住床。
冷駿將一對大拇指嵌進去,稍用力一掰,白藥師身體這才打了個哆嗦,手把竹床抓得卡嚓嚓響。
美人手爪大小之如意隨血湧出,忙握住放在一瓷盤裡。
李翠雲、白燕趕快止血縫合。
過不幾日,白藥師猶在養傷,將冷駿叫來。
“徒弟,我聽你師娘說你有去意,果真如此,你可便去。”
他不覺一愣。想我若否認,豈非師娘無中生有,向師父說謊,惹出多的事端。
正好,我就此先去往拖船坡一遊吧,其天意乎!
哽咽著叫聲“師父!”跪了下來。
“師父,徒弟想不如在師父身體調養好之後,陪師父去趟土坪。”
裡間屋師娘很乾脆的聲音:“冷駿,你放心,土坪我陪你師父去!”
白藥師柔聲道:“如意和黑崽之疾,我師父預言已應驗,你當做的已做了。今後責任全在為師肩上,你可不再牽掛。
“你走,便可將你師妹帶去。”
“啊呀,徒弟今去,前路迷茫,為何將師妹跟我一路?”
李翠雲在裡屋道:“冷駿,你帶幾個白燕一路,都行!”
從房內走出,拎一大一小兩個包袱:“我照你師父所囑,已替你倆收拾好東西,拿去罷。”
他萬千情緒塞滿喉頭,化為輕輕一句道:“師娘,你來坐下。”
李翠雲便放下包袱,去坐在榻邊。冷駿跪下朝師父、師娘拜了三拜,膝前已濕。榻上師父被端、李翠雲衣襟也都濕了。
思忖師父師娘既如此說,那白燕又為何不在這裡?
也不問,離開時便隻拿走大包袱外加羊皮睡袋,將小包袱丟樓下。
走到村寨口,見崽兒、狗歡在那裡捆柴,雪精在堆雪人。
崽兒、狗歡見了過來拉著,問他要去哪裡。
他兩手分彆將二人摟著,口中道:“大師兄、二師兄,後會有期!”
狗歡說:“你來看,白燕堆的我們兩個,堆得好像!”
他去看山崖邊堆的兩個雪人,真的很像崽兒、狗歡,雪人能堆成這樣,比造化之工也差不離。
強笑著謂雪精:“怎麼不堆個我?”
多情自古傷離彆——心裡卻在想該怎麼道彆她呢?
雪精用眼角兒瞄著他,抿嘴兒笑:“走,哥,北方有的是雪,那裡去堆!”
從雪人背後取出個包袱背著,推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