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最快的速度追上柳建德,同羅那耶此番隻帶了五千騎兵。
事實上,在這種平原之上,五千騎兵足以對付數倍於己方的步兵,而且還是呈現碾壓狀態。
誠然,柳建德這次率領的一萬將士並不都是步兵,其中還有兩千的騎兵,但一來騎兵人數太少,二來正常的大離騎兵本就不是回紇騎兵的對手。
因此,雖然麵對人數超過己方一倍的大離軍隊,同羅那耶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同羅那耶冷笑著反問道:“柳大人,你出現在此處又是為何呢?”
但是讓他奇怪的是,對如今情況同樣一目了然的柳建德,卻同樣是針鋒相對的態度。
他朝著遠處拱了拱手,說道:“如今我大離王爺在他國異土之上,本將身為大離之人,自然當仁不讓,出兵護王爺周全。”
同羅那耶聞言,額頭跳起一根青筋。
柳建德口中的那位王爺,自然就是不死之軍的那位主帥,裕王趙裕泰。
以那三萬不死之軍展現出來的實力,除非那位王爺主動尋死,恐怕沒人能威脅到他的安全。
這樣的一位王爺,還值得他冒著東部邊關被侵擾的風險出兵保護?
同羅那耶隻當柳建德是隨口胡扯,卻不知他能夠率兵離開轄區的理由就是口中說的護大離王爺周全。
但也無所謂,兩方都不在乎彼此出兵的目的。
同羅那耶懶得和柳建德胡扯,視線在他身後簡陋的營地掃視一圈,露出一圈鄙夷之色。
他毫不留情地嘲諷道:“有我回紇一族陳兵邊境,柳大人依然離開了建德城。莫非柳大人以為在我回紇一族的鐵騎之下,你這一萬大軍真的能夠和那位王爺彙合?”
“對,怎麼說來的……”
他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活著去保護你們那位大離王爺。”
柳建德絲毫不懼,他微微眯眼,冷笑著說道:“同羅兄,你何時見本王冒進過一次?”
“莫非你真的以為,憑借你這區區的五千騎兵,能夠攔得住我的一萬大軍?”
聞言,同羅那耶皺了一下眉頭。
在他的記憶中,這位東部邊關的都指揮使的確沒有冒過一次風險,每一次戰鬥他都是穩紮穩打,甚至有時候寧願眼睜睜看著敵軍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退去,也絕對不多追擊一步。
同羅那耶之所以那麼清楚,是因為那次從柳建德眼皮子底下退去的,就是他率領的一隻騎兵。
那次他貪功冒進,結果一頭紮進了柳建德布下的陷阱之中,若不是率領的騎兵給力,或許就突圍不出來了。
而等到突圍出來,他身邊已經不剩幾個人了。
在這個時候,若是柳建德派兵追殺,已經苦戰一番的他有很大的概率直接交代在那裡。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僅僅追殺了一裡地,眼看著他就要被追上了,這位柳都指揮使卻突然下令選擇撤兵。
直到一刻鐘之後,他的援兵方才姍姍來遲。
而或許都用不了一刻鐘的時間,柳建德隻要再追殺一段距離,同羅那耶就會飲恨當場。
但在察覺到了回紇援軍的動向之後,他卻毫不猶豫地放棄了近在眼前的功勞,轉而退了回去繼續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