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良大部分時間都呆在石垣島,因為大部分的工坊都在石垣島東北部的山區。
這裡遠離川平灣,周圍的海岸線也是那種陡峭的山崖,敵人很難從這裡登陸。
董良也正式將水手組編成水上護衛隊。
他們每天還要開著“怒海號”出去溜達一圈。
通過向邦提供的琉球國海圖,八重山周圍海域的水文情況已經被他們摸清楚。
哪裡有暗礁,哪裡是水道,哪裡是淺灘,一清二楚。
董良要求郭有必須要銘記於心。
在理查德的悉心教導下,這些華工已經完全掌握了“怒海號”的操控,接下來就是如何變得更加熟練了。
“怒海號”的速度在現在的帆船中算是最快的。
要是將其武裝起來,以後即使打不過敵人,還可以逃跑。
當然了,董良不是要他們開著“怒海號”去與扶桑人戰鬥。
他隻是想為自己儲備一些海上人才。
戰艦以後會有的,但是有了戰艦還要有人會開呢。
董良在石垣島的時候,陳得利就要呆在西表島統籌工作。
要是董良在西表島,陳得利就要去石垣島。
上原港邊上的一處平坦的沙地上,護衛隊正在訓練。
在不遠處的椰子樹下一個國字臉,身材中等的年輕人正在用匕首給椰子開孔。
在他的邊上,是一個頭發像鋼針一般的中年大漢。
“八爺,你說咱們董爺究竟想要乾啥?我越來越看不懂了。難道就隻是要控製琉球國,給弟兄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嗎?”
“嘿嘿,小子,看不懂就對了,彆說你看不懂了,八爺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沒見過董爺這樣的人物。”康老八摩挲著拳頭上的指虎。
“不過啊,這看不懂,才有意思,未來一切皆有可能,走一步看一步。打打殺殺,這才是爺們兒該過的生活。相比董爺,我康八以前做的那都是小打小鬨。他娘的,半輩子都活到娘們兒的肚皮上去了。”
“陳小子,我看你啊就不是個打仗的料,沒有衝勁兒。”
“唉,八爺,您可不要瞧不起人啊。我陳得利也是手刃過倭寇的。”陳得利顯然有些不服氣。
“嗨,你小子,還是有些沉不住氣,我都還沒去說完呢。我看你小子腦子靈光,以後可以做宰相,咱們董爺身邊缺少的是能寫會算的人,以後沒事兒的時候多讀點書。”
“那八爺您以後定然就是大將軍了。”陳得利笑道。
康八爺已經四十好幾,他的年齡是船上所有人中最大的。
康八身上有很濃的江湖人習氣,性格直爽,早就已經跟華工們熟絡起來。
因為他武功高強,又曾在甲板激戰中獨戰洋人。
因此眾人都非常敬重康八爺。
康八爺也習慣了在這些小夥子麵前以長輩的口吻去說話。
“咱們董爺這麼厲害,定是那做天下之人。話說八爺,您說咱們董爺怎麼就會這麼多東西,咱以前也見過讀書人,那些書生除了背幾句四書五經,編幾首詩附庸風雅之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做生意不如咱們這些人,乾活不如工匠。怎麼董爺什麼都會啊,不僅僅讀書通古今中外,還會造機器、造槍炮,那槍是打得真準,還懂練兵。”
陳得利道,他對董良已經從一開始的佩服演變到崇拜了。
現在他覺得董良就是個神人。
“嘿,小子,你沒聽說過嗎,五百年就要出一個聖人。上一次出了個半聖還是在前明,差不多也要有五百年了吧。”
“那咱們今後豈不是要叫董爺聖人啦?”
兩人沒來由地聊著天。
在所有的華工心目中,董良的形象越來越神話。
由此以董良為核心的這個華工團體也越加的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