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秦簡青手腕輕輕一扭,刀尖舞出一道絢爛的光影,輕輕挑在被砍斷的一截斷刀上。
被挑中斷刀似是長了眼睛一般,倒飛而起直往黑衣首領的手腕砍去。
黑衣首領心頭一驚,沒想到眼前的糙漢子竟有如此手段。
不敢大意,隻得強行收回招式,猛提一口氣強行倒飛出去。
然而,秦簡青的目的並不是要重創三人,隻是為了逼退對方折身回去救援。
不是他擔心劉貴黃山河不敵,而是兩人各自麵對三人,再也無暇分神顧及李潯。
若是李潯出事,何止是他三人受到處罰,恐怕整個郡王府的親衛軍都會遭殃。
這些人大部分都跟著他好幾年,不要最後半點福沒享到,反而落得個被連累致死。
於是,左手快速卸力,以後背落在馬鞍上,而後左手順勢抓住韁繩一扯。
前衝之勢的駿馬得到停止命令,隻聽到馬兒一聲嘶叫,馬蹄一收,前蹄順勢抬空而起。
於此同時,秦簡青借助這股騰空之力,收回的右手將長刀一橫,而後在馬屁股一拍,再以此借力騰空翻身,隨後輕巧的落下。
緊接著,雙腿一夾馬腹,左手再扯著韁繩往左一拉,前半身騰空的馬兒陡然調轉方向。
還未等前蹄落地,隨著馬屁股上傳來的一聲脆響,戰馬再次一聲嘶叫,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彈了出去。
數丈外。
六名黑衣人分彆從兩側提刀向馬車逼去。
待離馬車不遠時,忽然左右分出兩人直往馬車正前方靠去。
以肉體阻止馬車?
駕車的黃山河忍不住心頭一愣,這不是找死嗎?
既然你們想要找死,那我便成全你們。
於是立馬揚起馬鞭又是狠狠的抽在馬屁股上。
隻聽到一陣嘶叫,四隻馬蹄翻的更快的。
然而,前頭衝向馬匹的黑衣人,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扯出一根杆棒,朝著手中大刀握柄一對一擰,居然秒變樸刀。
組裝完畢,兩人緊握長長的刀柄,而後將樸刀高高掄起,以力劈華山之力朝著馬蹄就是砍了下去。
若是馬蹄被砍斷,以現在的速度衝將出去,車廂定在會被摔個粉碎。
至於車上的李潯和黃山河,恐怕不死也要殘廢。
負責護衛馬車的劉貴,瞧見黑衣人的動作,心頭也是頓時一慌,此時也顧不得右側的剩餘兩人,提刀就朝著樸刀黑衣人奔了過去。
但是黃山河深知,就算劉貴擋住了右側的黑衣人,但也沒有辦法阻擋左側的黑衣人,其結果也是顯而易見。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辦法,那就是劉貴跳下去阻擋左側手持樸刀的黑衣人,或許還能救下馬車。
倘若劉貴跳車獨自迎敵,是可以暫時解決眼前的危機,但也會出現一個最危險的情況。
李潯身邊再無人護衛不說,也可能會導致馬車無人控製最終失控。
就算萬幸馬車不失控,那也等若是主動將他交到了敵人手中。
如此結局,劉貴想也不敢想。
“殿下,快隨我跳車。”
見無法阻擋馬腿被砍斷的命運,劉貴隻得慌忙喊著李潯。
馬車中的李潯,此時並沒有閒著,一直都在關注著馬車外的情況。
秦簡青三人身手如何,從未親眼見過,他們能否擋下此刻,心頭是沒有底的。
何況刺客還占據著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局麵會如何發展,更加難以預料。
自經曆過皇宮求死事件,李潯心裡就已明白,隻有將命運握在自己手中,方能臨危不亂。
因此,隻是短暫慌亂,立馬就冷靜下來,還不斷關注著外麵的情況。
對危險的判斷,同樣絲毫不輸久經戰場的老兵。
當刺客準備樸刀時,他已經猜到了對方目的。
或許是來自與生俱來求生的反應,還未等黃山河提醒,他就已經撲倒了廂門處。
跳車受傷,總比馬車撞毀要好一些。
見著李潯衝出廂門,黃山河將韁繩往左一扯,接著一鞭子重重抽在馬屁股上。
隨後轉身抓住正要跳車的李潯,使勁往自己身前一拉,以自己的身軀將李潯的要害部位牢牢護在身下,縱身跳下了馬車。
從疾馳的馬車上跳下,身手敏捷的黃山河一人自是沒有什麼問題。
可想要護著李潯,加之速度又極快,那極為不易了。
隻見黃山河落地之後,由於慣性作用力,竄了幾個趔趄也沒有止住身形。
眼見著就要正麵撲倒在地,黃山河連忙強行腰身一扭,強行變換了他和李潯的位置。
此時餘力用儘,再也無法做出多餘動作,隻得以後背重重的砸在了地麵。
這且不說,李潯那百多斤的身體再行撞在黃山河胸前,黃山河直覺前胸傳來一股劇痛,隨後喉間一甜。
不用說,在連番的撞擊之下,黃山河的身體已然受創。
但,此時根本無法顧及自己身體,連忙一個翻身將滾落一側李潯扶起,同時不忘詢問道:“殿下,你受傷沒有?”
李潯搖了搖頭。
得到確認的答複,黃山河飛快掃視了街道四周,立馬就瞥見右側不遠處的那條小巷。
小巷地形,黃山河依稀有印象。
巷子中是成片的民房,想必借著地形的掩護,應該很快就能脫身。
於是他連忙抽出腰間佩刀,說了一句殿下這邊走,扯著李潯就往巷子那邊跑。
剩餘四名刺客,眼見李潯要走,也是立馬調轉方向連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