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刀,無非是做最後的抗爭,對命運不公的控訴。
同樣抗爭而死,也是一位皇子最後體麵。
兩名刺客見著李潯準備垂死掙紮,皆是輕蔑冷笑一聲。
其中一人上來,一刀就將李潯手中刀挑飛出去。
“該結束了!”
上前來的刺客,朝著連退兩步的李潯逼了上上來,提刀就劈了下來。
真的該結束了嗎?
李潯無奈逼上雙眼,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鋼刀降下的幾息,時光如此漫長,似是無數個春夏。
就在此時,似有破空聲響起,一陣勁風從李潯的耳旁掠過,接著撲通一聲響起。
隨後,嘈雜的腳步從身後由遠及近。
李潯睜眼一看,一群府丁模樣的人將他護在中間。
而那名剛剛準備襲殺自己的刺客,此時麵部正插著一把鋼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剩餘的那刺客,被這突然的一幕驚住了。
眼見著行動就要成功,怎麼會突然冒出如此多人來?
看來今天的行動不可避免的失敗了。
行動失敗,保命要緊。
那刺客反應過,慌忙轉身倉皇失措往巷子外奔逃。
領頭似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見刺客要逃,連忙揮手對著府丁道:“你們給我追,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郡主府外殺人。”
府丁一聽,當即有十幾人追了上去。
待手下府丁前去追殺刺客後,中年男子方才朝著李潯走了上來,拱手道:“在下郡主府管家夏天,不知公子是何人?”
李潯今日雖在朝堂上引起轟動,但剛剛回到京城,不是誰都認識他的。
長樂君主管家不認得他,倒也很正常。
李潯再一次死裡逃生,一時之間還未回過身來,麵對夏天的詢問自是沒有立馬回應。
“天叔,我看此人應當是受了驚嚇,死裡逃生難以回神也是正常,不如等下再問問情況。”
見李潯未回答,天叔身旁的府丁猜測道。
天書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後對著身側府丁交代道:“你們立即去府衙報官,剩下幾人保護現場,其餘人跟我先行回府。”
“那此人如何處置?”剛剛說話的府丁指了指李潯道。
天叔略微一沉思後道:“先帶回府上再說。”
府丁正待應聲,巷子入口方向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響起,直往此地而來。
聞聲,天叔眉頭一皺,隨即道:“列陣!”
一眾府丁聞令,立馬抽出腰間佩刀結陣。
不幾息,一匹戰馬疾馳而至,馬上之人高大威猛。
前來救援李潯的秦簡青,瞧著列陣的一眾人,陡然勒住韁繩停下戰馬。
“你們是何人,快將睿王殿下交出來。”秦簡青橫刀指向眾人。
睿王殿下?
天叔神情一愣,連忙走了上來,開口問道:“可是秦簡青秦將軍?”
聽到對方詢問自己名字,秦簡青眉頭也是一皺,連忙翻身下馬走了上來。
“你如何識得我?”
“在下長樂郡主府管家夏天。”天叔道。
“原來是衛將軍府上,失敬。”秦簡青客氣一聲,鼻息未動連忙看向地上幾名黑衣刺客屍體,接著慌忙問道,“不知夏管家見過睿王殿下沒有?”
“七皇子李潯?”
李潯今日下午方才被賜封,一說睿王殿下,剛開始天叔還未反應過來。
此時秦簡青再次提及,方才反應過來,這口中的睿王殿下就是傳聞要跟自家郡主賜婚的七皇子李潯。
“秦將軍,本王在此。”
剛剛即將再次麵臨死亡,李潯確實有短暫的失神。
隨後被天叔等人相救,但是他並不清楚對方真實身份。
堂堂天下腳下,都有人敢來刺殺一郡王。
這些自稱郡王府的人,誰能保證他們的真實身份。
因此,麵對天叔的詢問,李潯當時其實聽見了,隻不過為了保護自己,他並沒有立馬透露自己的身份。
此番看到忠心守護自己的秦簡青出現,他的戒備才徹底放下來。
秦簡青聞聲瞧去,看見滿身血汙的李潯推開府丁走出,慌忙抱拳跪下:“屬下保護不力,還請殿下責罰。”
“秦將軍快起!”李潯快步上前將秦簡青扶起,“秦將軍我無大礙,還是快看看黃山河吧,他為了保護我……”
說到此處,李潯的眼眶竟忍不住有些濕潤起來。
正如開頭那句話:這輩子有誰為你拚個命。
今夜,李潯見到了。
聽聞黃山河生死不知,秦簡青神情頓時慌張起來。
特彆是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黃山河,立馬就撲了上去。
今日帶到睿郡王府的一百二十名護衛,多半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當時秦簡青從都尉被降職為裨將軍,多數人寧願主動降職也要跟著他一起走。
今晚一同跟隨護衛李潯的劉貴和黃山河,還曾經在戰場上救過他性命,此時見到黃山河生死未卜,他如何又能不動容。
“秦將軍,郡主府上有郎中草藥,不如先到府上救治,然後再想他法。”天叔見此情景,立馬出來說道。
黃山河受了極重的外傷,現在生死未卜,立馬要做的就是止血。
因此,天叔說的不無道理。
救人要緊,李潯並未多想,連忙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