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猜是誰被刺殺?”
郡主府外發生如此大的事情,衛汐自然無法安然入睡。
於是繼續在書房中翻閱著書籍。
好似還沒翻上幾頁,霜序就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
早就習慣霜序如此行為,衛汐隻是將書頁合上,側身問道:“那你快說說是誰被刺殺。”
“郡主,您肯定想不到吧,被刺殺的是您那還未過門的夫婿。”霜序調皮的回道。
“死妮子說啥了。”
衛汐將書往桌上一擱,假裝生氣的模樣。
然而隻是一瞬,又立馬慌張的問道,
“你說誰被刺殺?”
“您還說不想嫁,看您著急……
霜序本想打趣幾句,忽而見著衛汐臉上不太好,隻得趕緊道,
“回郡主,是睿郡王殿下。”
“殿下應該……”
結果還不等霜序將話說完,衛汐連忙起身就朝外走著。
霜序為之一愣,何時見過自家郡主如此著急過?
不敢遲疑,連忙就追了上去。
一邊追,還不忘在後頭提醒道,
“郡主您慢點,天叔在那邊照應著了。”
“再者說那邊全是大老爺們,您這大半夜的過去,好像也不合適啊。”
這跟合不合適沒有半點乾係。
早前,衛汐做出決定時,那知外頭是皇子還是百姓啊。
當時考慮,僅僅是出於不想被有心人借此機會亂嚼舌根。
正是如此陰差陽錯的情況下,衛汐方才救下了李潯。
李潯乃當朝皇子,聖上親封郡王,身份自是比衛汐尊貴許多。
其在郡主府外被刺殺,嚴重性可想而知。
再者,李潯出現在郡主府上,身為郡主的衛汐豈有不出現的道理?
倘若她要是不出現,恐怕那些對衛家有敵意的,不知道又要怎麼編排了。
衛汐是年輕,但不等於她就不懂這些道理。
因此,她深夜也要前去探望,並非跟即將賜婚有關,而是根本沒有不去的理由。
郡主府偏院,府上的郎中正查看黃山河的傷勢。
按理來說,王公貴族府上基本都不會有郎中,唯長樂郡主府是個例外。
此話說起怕是還要跟衛禹城有關。
衛禹城南征北戰,身上自是大小傷無數,以前在軍中自有專屬郎中負責。
被裁撤後,郎中也是跟隨衛禹城回到了將軍府。
或是念及衛禹城之情,衛禹城身亡過後也並沒有離開。
郎中年歲近五十,隨軍多年什麼樣的傷沒見過?
可今天,當他看到黃山河的傷勢,竟也忍不住連連搖頭。
縱橫交錯的傷疤上又添新傷,多處傷口深可見骨。
特彆是左腋的那道傷口,從腰腹位置貫穿而過,已經傷及要害。
“唉!”
連番檢查後,郎中無奈歎氣,這樣的傷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郎中,我兄弟他怎麼樣了?”
見郎中歎氣不已,心頭著急的秦簡青慌忙拉著對方問道。
“將軍,請恕老夫無能為力。”
郎中無力搖頭。
“傷勢已傷及五臟六腑,加之失血過多……”
“老夫儘力了。”
郎中說著,便開始默默收拾起了藥箱。
秦簡青一見,立馬上去阻止:“郎中,我兄弟還有救,你快想想辦法啊。”
適時,一直在旁等待情況的天叔見狀,也是上去勸道:“老駱,你再想想辦法?”
被稱為老駱的郎中聞言,立馬瞪了天叔一眼。
“你以為我不想救?”
“可是他這樣如何救?”
“傷勢如此嚴重,失血過多,能撐到現在不死,已是奇跡了。”
同樣在旁等待情況的李潯,見到黃山河的傷勢,以及郎中的診斷,心裡頓時泛起一股無力感。
以黃山河的傷勢,若是放在他那個時代,興許是有救的。
但是當下,就如郎中所言,根本沒有辦法救治。
當然,假若能給他時間,自己做一個簡易的輸血器,或許還能保住黃山河的性命。
但以現在的條件,根本不允許啊。
再者,黃山河的身體也拖不了那麼久。
呼。
李潯輕吐了一口氣,上去輕輕拍了拍秦簡青的肩頭。
“秦將軍,今日之事李潯之過,還請節哀。”
聽聞此話,傷心中秦簡青慌忙轉過身來,聲音稍顯冷淡的道,
“保護殿下是我等職責,山河兄弟自當儘忠。”
對於秦簡青的反應,李潯當然能理解。
和他們之間自然還談不上什麼情誼,有的隻是聽命行事。
那怕如此,他們還是以命相護,就這點足以讓李潯心生尊重了。
至於以後秦簡青等人會如何看待自己,此時無法去想,但對於黃山河的死,他應該做自己該做的。
於是,李潯略過秦簡青,麵對著黃山河道:“山河兄弟,請受李潯一拜。”
說罷,拱手相拜。
秦簡青一見,慌忙將李潯攙扶起來,驚道:“殿下,您這是做什麼?”
“山河兄弟以命相護,當受李潯一拜。”李潯道。
此話讓秦簡青微微動容,嘴皮子動了好幾下,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秦將軍,山河兄弟家中可還有其他親人?”李潯問道。
“家中尚有老母親和尚未及笄的女兒。”秦簡青頓了頓,方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