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潯點了點頭,繼續道,“除了一應撫恤,每月單獨從王府賬房單獨支出供其補貼家用。”
秦簡青聞言張嘴要說什麼,立即又被李潯給打斷了。
“秦將軍,你們為李潯出生入死,這點小錢實在微不足道。”
說李潯沒有再說那些煽情話語,隻是複有輕輕拍了拍秦簡青的肩頭。
隨後轉向了一旁的天叔,拱手道:
“夏管家,今日相救之恩,李潯沒齒難忘。”
天叔連忙回禮:“殿下不必如此客氣。”
“既如此,還請麻煩夏管家幫我置辦一副上好的棺材,待天明後山河兄弟帶回王府,擇日下葬。”
“請殿下放心,老奴這就立馬去安排。”
天叔應了一聲,立馬帶著郎中告辭。
待天叔離去,李潯見正沉浸在悲傷中的秦簡青,心情也止不住的惆悵起來。
無奈歎氣一聲,抬腳向門外走去。
行至外麵,很是隨意就坐在了門前的台階上。
不過才短短數日,就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有些事情是該好好琢磨一下了。
原本以為儘快外放方是王道,不想此事還未提及,麻煩就接踵而至,當真是有許多人不希望自己回京城嗎?
我願意待在這藏汙納垢的京城?
我想要那卑躬屈膝的皇位?
我都不想!
可你們還要不依不饒,那大家都不要想好過,也彆想輕易就能得到皇位。
想到此,李潯忍不住緊握雙拳猛吸一口氣,繼而雙壁伸展仰頭將濁氣排空。
忽而,動作凝滯。
視線及處,身前不遠處兩名女子,如同鬼魅般忽然出現。
來人自是前來查看情況的衛汐和丫鬟霜序。
李潯自然不識,也未仔細觀察,尷尬收回雙臂連忙起身。
至此,衛汐和霜序方才繼續走上前來。
剛一走進,霜序就忍不住數落著:
“你是誰?”
“大半夜在這裡扮鬼想嚇死我們啊?”
見此,衛汐急忙阻止:“霜序,不得無理。”
“郡主,你看他滿身血汙的,夜裡誰瞧見了不被嚇到啊。”霜序嘟著櫻桃小嘴,指著李潯埋怨道。
衛汐雙眼一瞪,聲音冷了幾分:“霜序。”
見此,霜序隻得作罷,不過也未忘狠狠瞪李潯一眼。
“霜序,剛剛說的忘了?”衛汐不滿道。
“是!郡主!”聞言,霜序隻得無奈向屋裡走去。
待霜序離去,衛汐往前走了兩步,將目光落在了李潯身上。
少頃,檀口輕啟:“李潯?”
李潯一驚,目光落於衛汐。
隻一眼,便是萬年。
似出塵不食人間煙火,但偏偏立於眼前。
似隻存在畫卷之中,卻偏偏觸手可及。
如夢似幻!
瞧著李潯呆立模樣,衛汐眉頭微皺,抬腳逼近一步,略帶譏諷道:“怎的?北周十年,當真讀書讀成了書呆子不成?”
李潯慌忙回神,麵帶疑惑問道:“不知是那位郡主?”
大渝倒是有好幾位郡主,隻不過李潯都沒見過。
若不是方才霜序稱呼,怕也是不知道眼前人身份。
被問及是誰,衛汐聲音不自主的冷了下來:“長樂郡主!”
嗯?
誰?
“長樂郡主?”
李潯一陣驚呼,他怎麼也不相信眼前之人就是長樂郡主衛汐。
跟他印象中的模樣完全不搭邊啊。
“怎麼?有問題?”
衛汐反問了一句,忽而反應過來。
“是不是跟以前那個黑矮醜的丫頭,完全不是一個人?”
“是不是還聽說,我就是一個克父克兄的災星?”
李潯好是一陣尷尬不已。
外界傳言本就如此,人人簡直是談虎色變。
至於跟黑矮醜,重點還完全不再此,李潯對其可謂是有深深的恐懼。
兩人認識時不過孩提,彼時的衛汐絕對是黑矮醜的典型。
誰家孩子都不喜歡跟她玩,李潯自然也躲她遠遠的。
可衛汐好似能飛天遁地一般,不知道用什麼辦法進宮不說,還能輕易的找到躲起來的李潯。
“樹上有個鳥窩,你去掏下來?”
“不去!”
啪!
可衛汐根本不管李潯是不是皇子,直接一巴掌就拍在他腦袋上。
身為皇子,父皇母妃疼愛,那裡經受過這些。
李潯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啪!
又是一下。
“還哭不?”
李潯哭得更厲害了。
啪!
“還要哭嗎?”
李潯搖頭。
“不哭了那就掏鳥窩!”
“嗯。”李潯用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