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錄接過書信,抽出信箋一看,立馬神色大變,當即驚問道:“這是?”
“王爺,此信是西渝有人寫給陳量的。”
“前些時日在蒹葭山附近截獲,立馬就快馬加鞭送了過來,我也是一個時辰前才拿到。”
麵對陳錄疑問,曾丘連忙說明了書信的來源。
“一國儲君竟然跟他國勾連,陳量當真是要造反不成?”
看到信箋中的內容,陳錄頓時氣的渾身發抖。
“此事我定要稟告父皇!”
曾丘見狀,連忙出言阻止:“王爺不可!”
“曾丘,如此行徑與謀逆無疑,難道我們還要替陳量隱瞞不成?”陳錄當即質問道。
“王爺,此書信無抬頭無落款,我們就算知道是寫給陳量的,我們也無法證明陳量知曉此事。”
“再者他也可以矢口否認,說自己根本不知曉此事。”
“到那時,我們才是進退兩難。”
曾丘連忙解釋道。
被這麼一提醒,陳錄才連忙想抬頭和落款處看去。
結果確如曾丘所說,信中內容全部指向陳量,但抬頭落款均沒有落名,根本無法確定就跟陳量有關。
同時,信中所述之事,隻是單方麵陳述某些事情,絲毫看不出雙方有來往一般。
如此內容,就算遞到永興帝那裡,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反而若是被陳量知道此事,反而會惹得一地雞毛,甚至最後還會被定義為相互攀咬。
既如此,那這封信的存在又有何意義了?
陳錄滿臉不解,於是立馬看向了曾丘:“那你的意思是?”
“王爺,這封信放在咱大周用處不大,但若是放到了西渝朝堂了?”曾丘麵帶深意的笑道。
“高啊!”被曾丘這麼一說,陳錄瞬間明了,當即就忍不住讚道,隨後又立馬安排道,“曾丘,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處理了。”
“是!王爺!”曾丘躬身領命。
說服陳錄同意和親,李潯立馬前往皇宮向李無畏複命。
那知前腳剛剛離開皇宮,一封書信就送到了李無畏的案牘之上。
此書信自是方才曾丘截獲的那封書信。
隻是速度為何如此之快,那就暫時不知道了。
隻能說,北周在大渝的安排不簡單啊。
“童悅,這份書信那裡遞上來的?”
南書房中,李無畏舉著書信問著一旁伺候的總管太監童悅。
“回陛下,說是北周呈上來的。”童悅恭聲回著。
“北周?”
李無畏聞言眉頭一皺,北周為何單獨呈上書信,不讓方才進宮見駕的李潯順帶?
難不成不是從北周使團驛館送出的?
帶著無儘的疑問,李無畏拆開了書信。
“李潯歸渝,東宮儲位之爭再添一人,難度可見不比往常。”
“如今你我隻有相互聯手,各取所需。”
“你保你太子之位穩固,我則如願入住東宮。”
“今後互通友好,唯北周為主。”
……
書信內容繁多,字字句句皆言及北周和大渝。
其中還有言語提及李潯被刺一事。
隻一看,李無畏頓時怒火攻心。
不難看出,此信是某位皇子寫給北周太子陳量的。
似乎指出兩人因各自利益,早有勾連。
這一刻,李無畏徹底怒了。
皇子之間爭奪儲君之位,皇子見隻要不觸及底線,小打小鬨都任由他們去。
但若是為了太子之位不擇手段,自是萬萬不可能容忍。
今日敢弒兄弑弟,來日就敢殺他這個父皇。
爾等安敢如此啊!
李無畏一揮手將茶盞掃落在地,茶水四濺、碎屑亂飛。
“陛下!”
不知李無畏因何事而發怒的童悅,隻連忙嚇得連忙跪在地上,根本不知如何相勸。
“李砄、李槊、李炙三人最近都在忙什麼?”李無畏咬牙問道。
“恪親王與翎郡王如同往常,詠郡王最近倒是忙於作坊一事,聽說倒騰出了質量上乘的新紙。”童悅不敢遲疑,連忙將知道的一切說了出來。
“如同往常,造紙?”
“倒是很尋常啊!”
李無畏連連冷哼兩聲,又道,
“召相國溫如晦立馬進宮見朕。”
“諾!”
童悅連忙應了一聲,連忙翻身爬起來去宣旨去了。
待童悅一走,李無畏重新又將目光落在那封書信上麵。
心中內容,字字句句如同尖椎直刺李無畏心坎。
這一刻,當真痛的無法呼吸,那心頭的怒火如同澆了油一般越燒越旺!
“太子之位還沒定,你們就敢如此,當真是不將朕放在眼裡嗎?”
“朕不想給的,是你們想搶就搶得了的?”
“倘若被朕查出個一二,不管你是誰,那時就不要怪朕不念及父子之情!”
兀自念叨完,帶著滿腔怒火的李無畏,一拳重重的砸在麵前的書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