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的意思說,就非要遠離京城?”
心中雖是詫異,李潯還是忍不住想要聽聽衛汐能說出什麼高見來。
“你讀了那麼多書,難道兄弟相殘的戲碼還看得少嗎?”衛汐不答反問。
李潯啞然失笑。
“照你這麼說,離開京城就能真的安全?”李潯繼續反問。
一個活著的皇子,自然會時時威脅他人。
永遠不會有威脅的,隻有死人。
保不準就算李潯被外放,有人還是不會放心他。
“離開京城,至少可以保證短時間無虞。”衛汐帶著極為肯定的自信道,“同時,我也可以幫你。”
你幫我?
底氣倒是十足,隻是這底氣來源於那裡?
不可否認衛汐將自己的處境看得很是透徹,她一介女子能做到此,確實也極不容易。
可想要幫自己外放,李潯就帶著疑問了。
向來外放的皇子,幾乎無人不遭到朝廷的忌憚。
限製權利,限製人身自由,準時到屬地府衙點卯等等。
朝廷如此做,不還是擔心藩王做出逾矩之事。
曆朝曆代的做法,基本是封王不就藩。
李潯想要外放,難度何其大也。
對於這點自是清楚無比的。
誠然衛汐在某些方麵或許能幫到自己,但此事那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辦到的?
如此情況,李潯如何能信?
當然,他也不好打擊衛汐的自信,反而是笑問道:“你如何幫我?”
衛汐何其玲瓏通透,隻一眼就看出李潯根本不信,當即出聲反問:“你就如此不信我?”
近來,李潯對衛家也多有了解。
衛家世代行伍,族上也不乏出過小有名氣將領,衛禹城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過自衛禹城死後,家族傳承自此就算斷了。
那怕衛汐自小我衛汐自小浸染在如此環境,當真就學到了衛禹城的精髓?
就算她學到了幾分精髓,可行軍打仗又如何能與朝堂爭鬥想比?
“信與不信,重要嗎?”李潯一笑,“這些事情就不該是女子摻和的。”
衛汐如何感受不到李潯的輕視,當真女子就不如男嗎?
彆以為我什麼都不懂!
“你且我慢慢給你道來。”
衛汐也不懊惱,再一次給他分析今後的局勢。
李潯一心尋求外放,誠然就算他願望達成吧。
想要做逍遙皇子,當真那麼容易?
此之有個前提,那必定是國家安定。
有話說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前麵已經提過,北周將準備侵犯大渝基已成定局。
至於時間,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倘若大渝戰敗,又如何能做那逍遙皇子?
除非,你有絕對自保的能力。
話說直一點,就是豢養私兵。
且不說皇子豢養私兵朝廷會怎麼想,如何養私兵,總歸是要訓練的吧。
既然要訓練,那總該能夠派上用場吧。
衛汐直言,自己自由跟著父親學習,兵法謀略也算略有小成,練兵自也不在話下。
倘若李潯需要,她真還是可以幫上忙的。
且不說衛汐其實際能力如何,但對今後局勢的分析,倒還是很客觀的。
為何最近加緊訓練親兵,除了自身安全考慮以外,更多不是為此再做考慮嗎?
這一番分析下來,絕對足以讓李潯對衛汐刮目相看了。
分析精準,甚至摸透了他的心思。
也幸虧是衛汐看透,若是放任他人,恐怕李潯就絕沒有外放的可能了。
心裡這般想,可李潯絕不會將那些認可的話語說出來。
“衛汐,你可知你說的這些話,被父皇知道了會是個什麼下場嗎?”李潯沉著臉問道。
“蠱惑皇子,意圖謀反,抄家滅族。”
衛汐想也沒想就道,隻是說完立馬轉頭看向李潯,問道,
“可是,你會嗎?”
這一下倒是將李潯給問住了。
他會嗎?
他能如此問,其實就說明了一切。
內心懼怕抗拒衛汐不假,但還沒有落到坑害她。
見著李潯不說話,衛汐雙手叉腰,開始連連質問。
“李潯,本郡主那點就差了?”
“就算聖上賜婚,你還要如此三番五次的拒絕?”
“是我長的不夠漂亮?還是我身材不夠好?”
毫無疑問,衛汐身材曼妙,線條流暢自如,仿佛一曲動人的樂章,絕對足以讓人流連忘返。
然而隻是這架勢,活脫脫的一母老虎啊。
婚後是上麵還是下麵?
婦以夫綱,豈能倒反天罡?
如此女子若是娶回家,恐怕日子會很是“艱難”啊!
“怎地?”
“本郡主配不上睿郡王?”
見李潯沉默,衛汐又是奪命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