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汐,那個天色不早了,我還是告辭了。”
瞧著衛汐架勢,心理陰影持續發作,李潯慌忙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準備告辭。
“方叔,你再快一點,睿郡王餓了。”
結果衛汐根本就不理會李潯,卻是對著車外的馬夫喊道。
“是!郡主!”
趕車的方叔應了一聲,當即馬一鞭子甩在馬屁股上。
方才還緩緩前進的馬車,忽而加速往前衝去。
李潯一個不慎,身子一歪就要往後倒去。
慌亂中,雙手亂抓,想要將身體穩住。
然而,轎廂中那裡有可抓之物?
隻見一陣慌亂後,李潯還是結結實實的歪倒出去。
待穩住身形,聞著筆尖傳來的陣陣幽香,李潯忍不住用力深吸了兩口。
好香啊!
嗯,怎麼好像還挺軟的?
抬眼一看,山島竦寺,竟是青山遮不住。
怪不得古人說,芙蓉帳下死,做鬼也風流。
啊?
李潯陡然驚醒,終於反應過來眼中所見為何。
而且此時也才發現,自己與衛汐保持著一個極其怪異尷尬的姿勢。
頓覺尷尬無比的李潯,慌忙爬離那軟玉溫香,重新坐回位置,故意將身子側向馬車前方。
而此時的衛汐,滿臉通紅,如同嬌豔欲滴的花朵。
尷尬氣氛一時之間難以消除,直到到達長樂郡主府都一路無話。
等到天叔聞訊趕來相迎,氣氛才稍稍得到緩解。
“睿郡王,您可是好久不來郡主府了。”
興許是天叔一眼就瞧出了兩人間的異樣,連忙找著其他話題轉移注意力。
當然,人家小兩口的事情,自己一個下人怎麼又好管了。
自上次的事情過後,李潯就是故意不來長樂郡主府,被天叔這麼一問,其實更尷尬不已。
當然,為了不至於落入更尷尬境地,李潯還是連忙找著借口。
“近日事情繁雜,因此一時之間走不開。”
“聽說殿下最近在訓練親衛?”天叔聞言問道。
訓練親衛一事,李潯本就沒有瞞著,甚至還大張旗鼓的。
其目的自是也不想招來李無畏的無端猜忌。
因此長樂郡主知曉此事,倒也不奇怪。
“總該給自己找點事情來做,要不一閒下來人都快發黴了。”李潯自我打趣道。
“殿下,不是老奴自誇。”
“領兵打仗衛家還是頗有心得的。”
說到這裡,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離了好幾步衛汐,似是覺得應該他們兩人間的說話,衛汐應該不至於聽到,隨後才繼續說了下去。
“殿下,您也彆覺得老奴多嘴,郡主自幼承襲父風,想來也是可以幫上忙的。”
“畢竟咱這就很快要成一家人了,切莫要覺得客氣麻煩。”
嗯,李潯心裡一陣驚訝。
已經賜婚不假,可這還沒有成親啊,這就一家人了?
不過一想,好像也是那麼一回事。
兩人一成親,長樂郡主得一切不都還是李潯的。
如此算來倒也沒有說錯,李潯竟是無力反駁。
“天叔,李潯不過就閒著無聊罷了,若是有需要,定是會長樂郡主說的。”李潯客氣的回答。
正待幾人繼續往裡走去,一臟兮兮癡傻模樣的年輕男子從側裡蹦跳而出,同時做著鬼臉朝著李潯道:“被我嚇到了吧。”
李潯神情一愣,連忙看向身側的天叔。
不待天叔出言,落後幾步的衛汐連忙小跑了上來,關切道:“哥,不是說等我回來一起去抓魚,你怎麼一個人去了?”
哥?
抓魚?
李潯猛然反應過來,眼前這瘋傻模樣的年紀男子,居然就是衛汐的長兄衛辰。
印象中記得不錯的話,衛辰比他還要長好幾歲。
那時被衛汐欺負時,時常也會遇到他。
俊郎秀逸,文武雙全,頗有幾分豐采。
不過兩人並未太多深交,記憶中也多是被衛汐欺負的場景。
就算衛辰偶爾撞見時,也隻會遠遠看一會兒,隨後就主動離開。
因此,李潯跟衛辰並不算熟。
然而你說他一下就瘋了,李潯還真是有點不太相信。
好好的一個人,能怎麼說瘋就瘋?
就算因為某些事情,恐怕其中也會有隱情。
當然,這也僅僅隻是李潯的猜測而已,定然也傻傻的問出來。
“小汐汐,他是誰,讓他陪我一起抓魚好不好?”衛辰指著李潯道。
“哥,他是李潯,以前你也認識的。”衛汐解釋著,麵露出一絲為難的神情,“哥,汐兒陪你去抓魚好不好?”
“不嘛,我就要李潯。”衛辰吵鬨著。
見衛辰如此,衛汐隻能很是無奈的看向李潯。
李潯微微一頓,回答:“好。”
衛辰一聽李潯說好,連忙跑上抓著他的手就跑,還一邊歡欣鼓舞的喊道:“哦,我們去抓魚去咯,抓魚去咯。”
衛汐見狀,也隻得連忙跟了上去。
立在原地的天叔,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一陣感歎不已。
繼而仰頭望了望天,口中低低有詞。
仔細一聽,似是說一切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