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漸武指責郡王欲謀反,若是說沒有肩負皇命,說出來也沒人信啊。
然而轉念一想,李無畏是那種聽信饞言的人嗎?
顯然不是!
既然如此,李潯不久前為大渝立下不世之功,當著文武百官說無意東宮之位,結果這才過多久就說他欲圖謀反。
更搞笑的是方漸武還言奉皇命行事。
奉皇命行事?
似乎說來有點讓人不信啊。
恐怕還是有人在背後操縱一切吧。
若不是如此,怎地會有如此荒唐之舉?
“方漸武!”
李潯冷哼一聲,旋即跳下馬上,緩緩行至馬前兩丈開外,冷厲注視著對方,口中擲地有聲道:
“下馬!”
興許是馬匹都感受到了襲來的寒意,竟莫名的嘶叫一聲,退出去好幾步。
方漸武神色中閃過一絲不易查覺的慌亂,強自穩了穩心神。
“睿郡王府涉嫌私藏甲胄兵器,欲圖謀反。”
“本將軍隻管搜捕緝拿,有什麼話還是等著向陛下秉報吧。”
很顯然,方漸武分明已將李潯幾人都當成了犯人,根本未有下馬參拜的意思。
“很好!”
李潯一笑,抬手朝向正門晴知。
“晴知,拿刀來。”
台階上。
晴知原本在想,若是方漸武要是硬闖的話,就算是拚了這條性命也要攔著他們。
殿下顏麵不容玷汙,不管是誰都不行。
正當做好拚命的準備時,殿下回來了。
這一刻,晴知整個人都快脫力了。
若不是背靠著門沿,恐怕就要摔倒下去。
當李潯那句“拿刀來”響起時,滿身恐懼才慢慢退去。
待稍稍平複後,這才提著鏽刀緩緩而去。
馬上的方漸武眉頭微皺,這是想做什麼?
李潯右手從晴知手中接過鏽刀,而後左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有我在,彆怕!”
晴知聞言,鼻頭當即酸了酸。
隨後強忍住欲將奪眶而出的淚水,默默走到了李潯身後。
“方漸武,你退還是不退?”
李潯抬刀遙指方漸武,怒聲問道。
“殿下,我勸你還是切莫做出過激舉動,如此隻會讓事情更為難堪。”方漸武一副絲毫不懼的模樣,甚至還做著好言相勸的樣子。
“當真不退?”李潯再問。
“睿郡王你現在跟我回去,一切還有解釋的機會。”
“若是再如此執迷不悟,你這私藏甲胄兵器的罪名可就算落實了。”
方漸武仍舊一副覺得為李潯好的模樣。
然而隻見李潯連連冷笑醒兩聲:“好,很好!”
好字音將將落下,李潯雙手握住刀把將刀一斜下一指,抬步就朝方漸武奔了過去。
待將要靠近馬匹時,雙臂貫力,提刀就從馬頭砍了過去。
由於事發太過突然,就算是方漸武也沒有想到,李潯會出手,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勒轉馬頭躲避。
隻聽到馬兒一道慘烈的叫聲響起,馬匹吃痛高高揚起馬蹄就欲踢向李潯。
然而李潯並不慌張,立即收回鏽刀,將身子一側,再次蓄力砍了出去。
這一刀正正砍在馬匹的前蹄上。
這鏽刀刀口早就鏽得鈍了,這一刀砍下去雖無法將馬腿斬斷,可在李潯全力砍去,也是硬生生的將馬腿給打斷了。
馬兒吃痛,撥動四腿就欲逃離。
那知前蹄將將落地,隨同著馬背上的方漸武就撲了下去。
到底方漸武還是身手不俗,在整個人將欲摔出去時,手掌慌忙一擦馬背,身體借力騰空而起。
隨即腳尖快速在馬背上一點,迅速的彈離而去。
人還未落地,就隻聽得馬匹轟然倒地的聲音響起。
轟響聲驚動也一眾禦林衛,誰也沒有想到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睿郡王,竟會主動攻擊他們。
禦林衛拱衛皇家安全,但凡隻要感受到危脅,立馬可以發起攻擊。
就算失手造成人員傷亡,亦不會被追究責任。
像這樣公然襲擊禦林衛的,絕對是第一次。
禦林衛規矩深深的刻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中,一眾禦林衛騎兵見狀,當先抽出佩刀就朝著李潯攻去。
瞬間馬蹄聲如滾雷,地麵震動,似要傾塌一般。
隻眨眼間,禦林衛就舉刀就到了近前,似乎不幾息,鋼刀就要落在李潯頭上。
“誰給你們的狗膽,竟敢當眾擊殺皇子。”
正在此時,一聲厲喝響徹全場。
這一聲震得眾人齊齊一震,慌忙勒住韁繩,舉著手中的鋼刀再也不敢砍下去半分。
大渝律法雖是森嚴,膽敢謀逆者定然要抄家滅族。
但若是沒有皇帝的首肯,誰敢動手。
同時也彆忘了,身前站著的可還是大渝的皇子啊。
就算皇子犯罪與庶民同罪,那也得皇帝來定罪啊。
今天禦林衛膽敢傷害李潯半分,恐怕等待他們的就是抄家滅族了。
聞聽聲音,禦林衛紛紛望向聲音來緣處。
眾人一陣驚駭,沒想到竟是長樂郡主衛汐。
見到衛汐,一眾人隻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