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畏身為大渝之主,如何處置李潯之事,自是有絕對的處置權利。
為何會向相國溫如晦等人提議召李潯問話了?
其實說來倒是簡單。
僅僅隻是李無畏需要如此而已。
顧及眾位臣工的臉麵,自是也是保全自己臉麵。
畢竟李潯之事太過於棘手,稍有處理不慎,很可能就會招致朝野非議。
大渝如今本就多事之秋,李無畏也不想因為此事而影響到朝堂。
當然,李無畏都如此說了,相國溫如晦等人自是不好反駁。
很快,李潯就被宣進了南書房。
李潯前來皇宮時,根本就是換過衣裳,甚至脫下外衣將那柄鏽刀裹了起來,一同帶進宮來。
當然也是因為他身份的緣故,一路並沒有禦林衛檢查。
此番就是這麼堂而皇之的帶進了南書房。
一進南書房,瞧著李潯衣衫不整的李潯,李無畏當即就有些不滿了。
還未等待李潯行禮,立馬就出聲嗬斥了起來。
“衣衫不整,成何體統!”
聞言,李潯慌忙匍匐在地哭訴道:“父皇,兒臣遭遇無妄之災,差點就無法見到父皇了。”
這點李潯倒是沒有說假話。
倘若不是衛汐在當場,或許今天黑的就要被他們說成白的了。
而且以當時禦林衛的反應,很可能也是要當場將他格殺的。
今日發生在睿郡王府前的事情,自是有暗衛彙報,隻不過暗衛離得稍微有點遠,並未清楚現場說了什麼。
當然,李無畏也想聽聽,會不會從李潯口中聽到不一樣的版本。
“那你當著溫相等幾位大臣的麵,好好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無畏沉聲問道。
“父皇,此事是這般的。”
李潯跪地挺身,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從今日如何得到消息,以及如何趕回睿郡王時,見到方漸武如何準備強攻睿郡王府,自己又是做如何反應的。
對於其中任何細節自是不敢隱瞞。
說到激動之處時,還不忘帶著些許哭腔。
帶著哭腔,自然是李潯故意為之。
今天之事不管是否事出有因,他最後刀劈方漸武,就算是占著理最後也沒理了。
因此,故意示弱,也不失為一種謀略。
將事情經過敘述完畢後,李潯又是繼續補充道,
“父皇,兒臣親衛兵營,其手續齊全,之前也曾向父皇彙報過此事。”
“要是沒有父皇的準許,如何敢做這些事情。”
“但是,後山山洞發現甲胄兵器之事,兒臣並不知情。”
“兒臣以為,定是有人要陷害我於不忠不義。”
這一番敘述下來,南書房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因為確實沒有想到身為聖上親軍的禦林衛,沒有得到皇權的授意,竟然敢對著一皇子動粗。
李潯他們現場處置的方式不過是否過激,但若不是如此,恐怕就要成為大渝朝堂的笑話了。
可要知,出使大渝的北周九皇子,此刻還在京城啊。
方才問詢禦林衛時,很多事情李無畏心裡就有了評判。
不過殺人一事,著實影響不小,他沒有辦法當著幾位重臣的麵,直接將此事給忽略過去。
思至此處,臉色頓時一沉。
“李潯,你竟敢擅殺朝廷命官,當真視朝廷法度如無物嗎?”
“今天朕要是不處理,以後如何麵對大渝臣民。”
李無畏的暴嗬響徹了整個南書房,任誰見了好像他對此事已經動了肝火。
當然,此也是他刻意為之。
他一邊訓斥著李潯,一邊也在觀察著眾位重臣的反應。
說著幾句的時候,見著極為好似根本沒有太多反應,於是立馬又加重了處理方式。
“李潯,你之過錯,若是朕不處理,無以正綱紀。”
“來人呐,將李潯押入大理寺聽候發落。”
李無畏聲音剛落,還未等護衛在南書房外的禦林衛應聲,相國溫如晦立馬就站了出來。
“陛下息怒,此事還應當從長計議。”
見到溫如晦挺身而出,李無畏黑著臉繼續道:“相國,我大渝綱紀嚴明,李潯身為皇子知法犯法,若是不加以處理,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陛下,睿郡王一事,畢竟事出有因,先錯之人根本不在他。”
“陛下寬宏大量,還望暫時饒恕睿郡王。”
溫如晦繼續替著李潯求情道。
跪在一旁的李潯見此,也是有點懵了。
溫如晦身為三皇子李槊的親舅舅,跟自己毫無半點關係,他為何會主動出來為自己求情?
他應該不至於如此啊。
父皇授意?
很有可能如此。
因為之前武興殿之事,李無畏對待他的態度就有了稍稍轉變。
就拿建立親衛兵營一事,按理來說李無畏是不可能同意的。
然而李潯隻是提了一下,說明了自己要建兵營的原因,李無畏沉思片刻便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