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沒想到,將將行至門口,一道聲音再次唱響。
“大周英親王陳錄請見西渝國主。”
童悅驚駭轉身,台階下的一眾人皆是驚訝不已的望向突然而來的陳錄。
似乎每人的臉上皆是寫著:陳錄怎麼來了?
童悅不敢怠慢,慌忙奔下台階:“奴才見過上國使臣英親王殿下。”
“請公公回秉國主,本王有要事相商。”陳錄態度稍顯平和的樣子道,隻是那倨傲的神情根本就隱藏不住。
“英親王……”
陛下二字還未出口,童悅立馬就改口道,
“國主正在召見睿郡王,怕是……”
不等童悅說話,陳錄連忙出聲將其打斷。
“費什話,趕緊去通報。”
“是,英親王。”被打斷的童悅不敢再找理由,隻得連忙應允,回身往著南書房而去。
複又回到南書房中的童悅,不得不打斷李無畏與李潯的談話。
“陛下,禦史台於冊,國子監張彌安,北周使臣英親王陳錄請求麵見陛下。”
聞言,李無畏神情為之一頓。
繼而指著李潯道:“看到沒,外頭的人皆是為你李潯而來。”
禦史台於冊前來,李潯倒不意外,畢竟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參自己。
至於張彌安,應該也算是猜到了。
自己所作那首詩,怕是任何人看了都會坐不住。
倒是陳錄來此,李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總不至於是為自己而來。
麵對李無的笑言,李潯一時之間不該如何回答。
不過李無畏也不在意,隻是沉思片刻,隨後對著童悅道:“將所有人都召進來吧。”
“諾。”
童悅應聲而去。
趁著眾人還未進來,李無畏又轉身看向了李潯。
“潯兒,你圖一時之快殺了方漸武,瞧瞧吧,多少人因為此事而動。”
“父皇,兒臣有一事始終未明白,此番回京到底是動了誰的利益,以至於三番五次針對兒臣。”
對此,李潯心中本是有猜測的。
隻不過那些猜測,終歸是沒有證據,任何猜測都是無用的。
當然,以常理而言,李潯是不該如此問話的,隻會顯得自己沒有任何城府。
可李潯要的就是如此,就是要讓李無畏認為他就沒有半點城府。
“潯兒啊,你遠離大渝十年,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將將回京時,父皇還想著讓你安生過日子,可惜這……”
可惜這話還未說完,童悅就領著眾人進入了南書房。
“兒臣叩見父王。”
“臣溫如晦叩見國主。”
“臣汪河……”
北周陳錄在場,眾位大朝臣自是不敢再稱父皇和陛下。
“大周英親王見過西渝國主。”
西渝朝臣叩首行禮,陳錄僅僅隻是拱手客氣一下。
“諸位請起。”李無畏抬手道,隨後分彆看向於冊張彌安和陳錄滿是不解的問道,
“於禦史,你這是?”
“張祭酒也來了?”
“英親王您又是為何而來?”
裝!
李無畏裝的很像。
被李無畏刻意略過的李砄,則是一頭磕下:“父皇,兒臣是為說明睿郡王李潯擅殺禦林衛將領方漸武而來?”
李無畏神色閃過一絲不約,抬眼看向了李砄,開口問道:“你親眼所見?”
“兒臣恰巧路過,本欲勸阻,還建議進宮見父王解決爭執。”
“可李潯表麵答應,卻是趁著方將軍不備,一刀將其斬殺。”
李砄話音剛落,禦史於冊也是立馬站了出來。
“國主,七皇子李潯當街斬殺禦林衛方將軍,不至數十禦林衛親眼所以,甚至還有上百百姓親眼所見。”
“臣禦史台於冊,彈劾七皇子睿郡王目無法紀,當街擅殺朝廷命官,不管因由如何,其罪都當誅。”
“還請國主降旨處罰,以正我大渝綱紀,樹我朝堂形象。”
李砄的話,還讓眾人稍稍能接受,可這於冊之言,就讓人驚駭不已。
逼迫皇帝殺子,簡直聞所未聞。
不管因何原因殺子,那曆史上的那些個帝王,誰人沒有引起非議?
終究是擋不住刀筆的口誅筆伐的。
李無畏最重聲名,不敢也不願。
這番言語剛一出口,他的神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立馬轉頭冷聲訓問著李砄:“砄兒,你也是這個意思嗎?”